來伸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這會兒,他突然想起來,面前的這個,是他大哥。
「大哥,有壞人。」小寶忍了兩天的淚,一下子充盈到了眼眶。
穆慧深吸了一口氣,這小子,跟自己一塊這麼久,竟然沒哭,看到了大寶,竟然哭了。這是啥意思?覺得他大哥比自己親?這個就讓穆慧有點不太舒服了。
「沒事,有花叔在,沒壞人了。」大寶沒注意到穆慧的鬱悶,輕拍了小寶一下。
「他們都欺侮我。」小寶依然憤憤的告狀。
「沒事,沒事,他們不是欺侮你,是嫉妒你。我們都在,誰也欺侮不了你了。」大寶倒是很了解小寶,很堅定的說道。
小寶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淚,使勁的點點頭。
「小寶,你的袖子。」大寶也看著那袖子眼睛抽了一下。
「沒事,這不是我的衣服。」小寶隨意的瞟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臉嫌棄。
穆慧望天,小寶該有多嫌棄太子這個身份啊。
「進來吃點東西,你回來幾天了?」穆慧也決定不要站著做布景版了,於是拉著兩個兒子進了車駕里。因為有孩子,於是車裡有很多點心。
三寶坐下,穆慧像他們小時一樣,在他們面前放上點心碟子和羊奶。三寶現在心情都不錯,於是表情也跟小時一樣,小寶坐在他們的中間,不時的左看右看,然後會抿著小嘴偷偷的笑一下。
穆慧也放下了,小寶不願對自己哭,也不是什麼大事,對他們來說,這是孩子們之間的一種默契,也許這種默契對他們更好,畢竟他們兄弟之間相處的時間更長。
大寶的回歸,雖說他並沒有更多的笑容,但是明顯的,二寶和小寶輕鬆了下來,不再擔心外頭的戰事了。
大寶輕描淡寫的說著他在邊關的所見所聞,然後可以想像得到一個面癱臉,配上不到十歲的面容,順便,不時的從他的描述里出現幾句前人的詩句,穆慧覺得,其實大寶真的寫成遊記,一定非常之美,但是,想想看,雖說穆慧不是親媽,但勝似親媽的性子,聽到這從面癱兒子的小嘴裡,傳出這樣的句子,心情會是何等的複雜。
「你花叔不是讓你去感受一下戰場嗎?」
「嗯,大哥說了,好些將軍都是大詩人。比如岳飛!」二寶舉手回答。
「你敢當岳飛,我現在就打死你。」穆慧簡直就要瘋了,開始在車裡找武器了。二寶忙遞上了毛筆。這已經是車裡惟一能當武器的東西了。而二寶和小寶都不是那種樂於練字的主,所以毛筆很乾淨。打在大寶的身上,也真不一定比用手打更疼。
「媽,媽,我不會當岳飛,放心,我就是去當……」
「當詩人也不可以。」穆慧又是一記。
「是,我保證,我也不當詩人。」大寶捂著頭,人生真是太悲劇了。果然,老媽不是那種能當孟母,可以為了兒子三遷;還有,她也不可能成為岳飛他娘。別說她會在兒子身上紋『精忠報國』四個字了,他就算敢這麼想,老娘也能打死他。
「好好活著,別讓人欺侮了,就是老娘我對你們全部的期望。」穆慧對著他們三個一起吼道。
「哦。」三寶一塊捧著自己的小碗,一齊重重的點點頭。沒一個人敢說個『不』字。
「對了,大哥,媽說我們的娘還活著?」二寶哦完了,突然想到了什麼了,捧著碗看向了大寶。
大寶面癱終於有了一點崩裂,剛剛被打時,他也只是捂著頭,把臉埋進了手臂之中,而現在,穆慧倒是有點欣賞這崩裂,不過心情更壞了,因為原來那個女人在大寶心裡還是一根刺。
「不能問嗎?」二寶看向了老媽,既然老媽能說,為什麼大哥不說。
「沒什麼不能問的,她在花叔的山寨,聽說過得還可以。你再大點可以去看他。」大寶也看了穆慧一眼,才慢慢的說道,之前小小的崩裂,現在已經看不到任何的綜影。
「我娘是真的死了吧?」小寶張嘴問道,雖說也知道是真的死了,但是看到哥哥們的娘還在,他還是忍不住想問問。
「對不起。」穆慧嘆息了一聲,輕輕的摸了小寶一下。她理解,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告訴他,子夜還在。
「沒事,父皇說她很漂亮。」小寶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