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大堂門口便匆匆走來三人。
當先一人滿頭白髮,卻是面色紅潤,精神矍鑠,一雙渾濁老眼冷冷掃過堂中幾人,最終落在蘇馳臉上。
「哼!」此人冷哼一聲,朝莫雲山下首位走去——叢培英正在那兒坐著呢。
叢培英連忙起身讓開座位,「孟師叔請上座。」
老者也不謙讓,只是微微點頭,便直接坐上了叢培英讓出的位子。
跟在他身後的兩人,一個身材高瘦,一臉陰鷙,眉宇之間與老者有幾分相似,另外一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與郝灼交手,又匆匆離去的莫少聰。
高瘦陰鷙之人站在了老者身後,一雙陰森目光冷冷死死的盯著蘇馳,仿佛要將蘇馳穿透一般。
莫少聰則是挨著老者坐下,兩眼卻始終落在韓翎那絕美的俏臉之上。
燈下看美女,越看越心動,莫少聰全然忘了被郝灼羞辱,只顧得心猿意馬了。
真是美啊!
說什麼我也要得到!
叢培英默不作聲的做到了莫少聰的下首,很顯然,他對莫少聰的失禮已經習以為常了。
「孟師叔何出此言?」
老者就坐之後,莫雲山笑問道。
「一月之前,我兒冠龍便是被此人用火燒傷!無故傷我崑崙弟子,便是崑崙大敵!」老者冷哼一聲,「此人年紀輕輕,哪裡懂得什麼醫術?分明就是想借診治之名,妄圖加害掌門!如此卑劣之人,還請掌門准許老夫將其掌斃!」
老者言辭鑿鑿,聲色俱厲,那神情,哪裡是請掌門允許,分明就是已經蓋棺定論!
「掌門,」孟冠龍猛地一指蘇馳,「我被此人用卑劣手段燒傷,險些喪命,還請掌門為我做主!」
老者話音剛落,孟冠龍便沖莫雲山一抱拳。
父子二人都是一個口氣,都好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韓翎和李少飛都是一陣緊張,郝灼一雙小眼在孟冠龍父子臉上來回瞟著,嘴角泛起猥瑣笑容。
許舒嬌軀微微一顫,美眸倏然一轉落在蘇馳臉上,眼神之中儘是擔憂。
叢培英悄然握緊了拳頭,雙目之中冷芒閃過。
不是沖蘇馳,而是沖這父子二人!
當著外人的面,這父子二人竟對掌門如此無禮,掌門顏面何存?崑崙派顏面何存?
莫雲山卻是神色如常,不慌不忙的看向蘇馳,沉聲問道:「你就是蘇馳?」
「正是晚輩。」蘇馳一抱拳,神色亦是淡定從容。
從老者幾人進門那一刻起,幾人的言行全都看在他眼中,他心頭不由的一陣唏噓。
搞了半天,莫雲山這個掌門的日子並不好過啊!
這父子二人明顯沒怎麼把他這個掌門當回事!
「孟冠龍是被你燒傷?」莫雲山又問。
「如果他是龍魂玄武手下的幽影九號,」蘇馳淡淡看了孟冠龍一眼,「那就是我燒傷的。」
「掌門!他已經承認了,那就是本門的仇家,老夫這就將他掌斃!」
未等莫雲山再說什麼,那老者忽的站起來,步步走向蘇馳。
步履不快,每踏一步卻都落地有聲,仿佛走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大象!
形意門的武功!
堂堂崑崙長老嘴上說著為本門報仇,用的卻是別的門派的武功!
蘇馳心中冷哼,臉上不動聲色,暗地裡,掌心之中早已扣上了一把鋼釘!
蹬蹬蹬……
老者一步步向蘇馳靠近,氣勢宛若移動的山嶽!
就在他距離蘇馳還有幾步之時,郝灼忽然陰陽怪氣發話了,「老頭,你幹什麼?本門長輩在此,還不快快過來見禮,你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嗎?」
嗯?
老者猛一轉頭,渾濁老眼死死盯住郝灼,氣的鄂下的山羊鬍子都哆嗦起來。
「大膽狂徒,你說什麼?簡直是找死!」
沒等老者發話,孟冠龍先動手了,帶著倒刺的軟鞭陡然一甩,卷向郝灼的脖頸。
出手就是殺招!
郝灼卻是不慌不忙,小眼睛瞄著軟鞭末梢,啪的一伸手,將軟鞭撈在手中,猛地用力一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