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見外,是人之常情。」羅瓊爸爸擺擺手,「不要說朋友了,也不要說乾姐妹,就是親兄弟親姐妹,人家這麼幫咱們,咱們也得好好感謝感謝人家。」
「真不用。」蘇馳搖頭笑道。
親兄弟?親姐妹?
我們根本就是一家人好不好……
「這事兒你得聽我的,人情世故,我比你懂。」羅瓊爸爸又擺擺手。
「要不這樣吧,」蘇馳想了想,「我跟海燕兒結婚的時候,她們兩個肯定都會來,到時候,您可以當面感謝她們。」
「也好。」羅瓊老爸點點頭。
爺兒倆邊吃邊聊,不知不覺的,四瓶白酒下了肚。
等吃完飯,天已經快黑了,羅瓊爸爸下了炕,披上了他的那件軍大衣,「我去守夜了,你們趕了一天的路,早點兒歇著吧。」
這個星期,剛好又輪到羅瓊爸爸到養殖區守夜——即便生意做大了,多少年的老習慣,他還是沒改,骨子裡還是個老漁民。
「爸,您歇著,我去守夜。」蘇馳連忙下了炕。
「不用,」羅瓊爸爸擺擺手,「我就是去睡一覺,反正在哪兒都是睡。」
「我幫您睡去。」蘇馳笑道:「那個鳥島真不錯,我就當免費旅遊了。對了,爸,家裡有魚竿嗎?我正好釣魚玩兒。」
「你小子……」羅瓊爸爸笑了笑,「好吧,你去,我給你拿魚竿去。」
「你個老頭子,喝多了吧?怎麼連話都聽不明白,大冬天的釣什麼魚?」羅瓊媽媽嘟囔一句,又沖蘇馳說道:「你別去了,還是讓你爸去吧。」
「你懂什麼?」羅瓊爸爸笑了笑,「還不趕緊的抓點蛤蜊給蘇馳帶著當魚餌。」
「就你懂!」羅瓊媽媽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卻還是給蘇馳拿蛤蜊去了。
出了家門兒,羅瓊爸爸慢悠悠的在前面走著,蘇馳拎著魚竿和一小袋子蛤蜊跟羅瓊一塊兒跟在他後面。
漁村人吃了晚飯都喜歡聚在房檐屋後拉呱聊天,見到陌生人的時候,又喜歡行「注目禮」。
「喲!燕兒他爸,你女婿來了?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去啊?」
「女婿幫我守夜。」羅瓊爸爸大聲回答著。
「剛來就守夜?你可真是得了個好女婿啊!」
「好什麼好啊?他是一個大學老師沒守過夜,就是圖個新鮮。」
「嘖嘖……他真是大學老師啊!女兒女婿是大學老師,你可是有福啊!」
「哈哈……你女婿也不差啊,給你幹了多少活!」
……
一路上,相似的對話一遍遍的上演著,蘇馳心裡那個樂啊,羅瓊也在掩嘴笑著。
羅瓊爸爸這是帶著他這個女婿巡遊呢!
他嘴上說著女婿不好,實際上卻在炫耀呢!
這種樸素的情感在城市裡基本不可能生,在農村卻是經常上演——誰家得了個好媳婦、好女婿,很不得嚷嚷得滿世界都知道……
把蘇馳和羅瓊送到海邊,羅瓊爸爸就哼著小曲兒回家了。
羅瓊熟練的操作著機器船,載著蘇馳駛向鳥島。
到了鳥島,拋錨登岸,蘇馳牽住了羅瓊的小手,笑眯眯的看著她,滿眼都是猥瑣,羅瓊則是俏臉一紅。
蘇馳笑容的意思,羅瓊一看就明白了。
當初,就是在這座島上,天為被,地做床,她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他……如今,故地重遊,二人心頭都有一股別樣的情愫纏繞……
「那塊岩石在哪兒呢?」蘇馳抻著脖子四處打量著。
「什麼岩石啊?」羅瓊明知故問。
「就是……嘿嘿,你灑下一血那塊岩石啊。」蘇馳一臉的猥瑣。
「什麼一血……難聽死了!」羅瓊嬌嗔道。
「嘿嘿……」蘇馳笑容愈猥瑣,「可不就是一血嗎?那晚是誰喊疼來著?」
「討厭!不許說!」羅瓊俏臉泛起一抹羞紅。
「不好意思,我說錯了。」蘇馳壞笑著,「你的一血不是灑在岩石上了,是灑在被套上了——那個被套你洗了嗎?」
「洗你個頭啊!」羅瓊錘了蘇馳一粉拳。
「你想洗我的『頭』?嘿嘿……那就洗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