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播放一部名為《後天》的經典科幻災難片:冰封千里,寒氣逼人,躲避不及,被寒氣侵襲的人,前一秒還活蹦亂跳,下一秒一個個僵立成冰雕,看上去頗為詭譎。
仿佛為了應情應景一般,客廳的空調開得很猛,風聲呼呼,寒氣迎面撲來,凍得鄭翼晨打了個激靈,裸露的肌膚,雞皮疙瘩凸現。
內外溫差,至少有十度以上。
李軒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古怪的癖好,就是習慣在大熱天開空調,蓋棉被睡覺,住在鄭翼晨原先的家裡,由於大廳沒有安裝空調,條件有限,他也沒能把客廳改造成冰天雪地,現在搬到這座頂級豪宅,他如魚得水,就跟在自己家裡一樣,在客廳看電視,身上還要蓋毛毯。
鄭翼晨暗暗罵了一句,走到一個不會被風口直吹到的位置坐好:「你是想凍死我嗎?」
李軒按了遙控器的暫停鍵,伸了個懶腰,又拿起空調遙控器,頗為善解人意的把空調又降低了兩度,裹緊毛毯說道:「今天的新聞,我都上網看了。原來昨天不止你和李麗珊一起吃飯,還有個高天賜,鬧了半天你是去當電燈泡。我有問題,李麗珊和高天賜是不是真的跟新聞報道說的那樣,舊情復燃了?」
鄭翼晨使勁揉搓雙手,哈著熱氣,白了他一眼:「我前幾天,上網的時候,也看到了幾條新聞,一條說李小龍其實沒死,一直隱居海外,另一條說國際巨星成龍其實是一個女人,你信不信?」
李軒皺眉道:「廢話,我當然不信啦!這種新聞可真是太離譜了,完全經不起邏輯的推敲。」
鄭翼晨說道:「所以嘛,網際網路上的東西,怎麼能隨便亂信?十有**都是假新聞,認真你就輸了。」
李軒翻身起立,目光灼灼:「哈哈,既然他們兩個沒有私情,就是說,我還是有機會的。」
鄭翼晨落井下石:「拉倒吧!我見過高天賜,論長相,人長得比你有魅力多了,論家世,燕京四大家之一的高家,絕對能力壓你李家一頭,論談吐,更加沒有可比性,你就只會吐痰和吐槽……」
李軒一臉幽怨,悶聲不響,又降低了空調的溫度,寒氣大盛,呼出的氣體,瞬間都能凍成水蒸氣,玻璃窗上,凝結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冰水。
鄭翼晨連打兩個噴嚏,直打哆嗦,牙關打戰,說道:「你……你夠了,等會兒……老楊和朱阿姨要過來,兩位老人家體質單薄,凍著生病就不好了。」
李軒撇撇嘴道:「生病怕什麼?不是有你這個醫生在嗎?」
說是這樣說,李軒還是乖乖把溫度調到了二十六度,一個比較正常的數值,鄭翼晨這才覺得身子暖和了許多。
李軒問道:「他們兩個來這裡做什麼?你要請他們來做客?」
「不是,是請他們做傭人,剛好這裡缺個保安,我就把老楊叫過來填補空缺,他們兩口子住在城中村,治安不好,交通又不方便,年紀又一大把……」
李軒擺手說道:「打住,打住。我只是名義上的客人,你想要安插人進來,還是先想好怎麼才能不引起蔡管家的誤會。」
李軒自詡問題十分尖銳,他見慣豪門間的爾虞我詐,除了自己的家人還有鄭翼晨之外,對誰都是留了一份心眼,從來都不會推心置腹。
對於蔡遠山,李軒也下了心思揣摩過,他在徐家為仆多年,早已是徐家的心腹人物。
紀敏既然說了讓鄭翼晨暫住,蔡遠山必定會防著鄭翼晨,不會讓鄭翼晨玩弄鵲巢鳩占的把戲。他一定會把鄭翼晨盯得死死的,不會讓這座宅子轉為姓鄭。
而炒退原先的員工,安插自己的熟人入駐,就是一個最大的忌諱!
如果鄭翼晨處理不好,就相當於安了一個定時炸彈。
如何解除誤會,就是擺在鄭翼晨面前的一個大難題。
鄭翼晨聽了這話,卻是哈哈大笑,眨眨眼睛:「對於人與人之間的猜忌與博弈,我不如你看得透徹,只不過,我本來就沒想過要取而代之,也很明確跟蔡管家說了,這棟房子,永遠都是姓徐的!既然沒有利益衝突,猜忌也就無從說起了。」
他翹起二郎腿,趾高氣揚說道:「夫唯不爭,故無敵。哥的境界,你這種凡夫俗子,又怎麼可能懂呢?」
李軒重重拍了一記腦門:「我能琢磨透蔡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