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
那幾人面露懼色,後退幾步,一人壯著膽子道:「他不是在救人,你見過這種救人的方式嗎?」
丹波義經面上一僵,鄭翼晨救人的手段,確實聞所未聞,他自重身份,也沒辦法昧著良心說一句見過,只能沉默以對。
那人膽色更壯,提高了嗓門:「你們要是有誰見過他這樣子救人的,我就不過去阻止?有沒有?有沒有?」
他連問兩句,在座上百個醫生,竟是沒有人能夠回答,一片沉寂。
「誰在這裡嘰嘰歪歪?沒看到我正忙著救人嗎?」
鄭翼晨原本不知周圍發生什麼事,白鳳年見情況不對,就過來告訴了他,他這才開口說話。
鄭翼晨冷笑一聲:「你說從沒見過我這種救人手段,只是證明你見識不夠,我也不和你爭論,反正我做完手術,一切就見分曉。」
「放屁!真讓你做完手術,人都已經死透了!」
鄭翼晨淡淡回了一句:「他死了的話,我就給他填命!現在你們可以閉嘴了嗎?」
如果手術失敗,一命填一命!
這個霸道無比的宣言,終於讓眾人暫時停止了質疑,氣為之奪,又恢復了原先的秩序,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安靜的坐等手術的結果。
金振恩臉上不禁露出了訝色,無法理解鄭翼晨為了給人治病,連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壓上的行為。
要知許鎬一直都是把他作為接班人培訓,平日教誨最多的,就是明哲保身,從出手治療沒有把握的病症,如果要損害醫者的利益,付出太大的代價,才能救回病人,那就萬萬不可為之。
這就是許鎬「一旦臨證,藥到病除」的原因,他從不對沒有把握的病症出手。
鄭翼晨說出一命填一命的狠話,是因為他有百分之百能治好病人的把握嗎?
金振恩從鄭翼晨緊張的表情,深鎖的眉宇,給了否定的答案,這個年輕人明顯就是出於一個醫者治病救人的本能,下意識說出這話。
「病人最重,醫者為輕。這就是……華夏中醫麼?」
金振恩不由得捫心自問,就算這兩場比試過後,韓醫勝了中醫,也只是醫術上的勝利,華夏千年積累的這種醫者風骨與醫者情懷,韓醫無論如何也是學不來的。
事實上,不單是他陷入了思考,朴東健等人也心中設想,假如自己和鄭翼晨易地而處,當有人要阻止自己救一個人時,他(她)會不會為了救人,而豁出自己的性命。
得出了否定的答案後,他們都一臉羞愧,自慚形穢,低著頭,竟是不敢直視鄭翼晨。
鄭翼晨自然不知他發自本能的一句話,竟讓一班韓醫進行了良心上的拷問,事實上,當他說完話後,已無暇理會別人做何反應,心無旁騖的投入到手術當中。
丹波義經知道圍觀者之所以會出現騷亂,主要就是鄭翼晨做手術的畫面對他們視覺的衝擊力太大,鄭翼晨雖然一句話止住騷亂,說不準隨著手術的進程,畫面太過血腥,又引發不必要的質疑,就叫人再把收好的屏風拿出來,圍成一個四方形,遮擋住眾人的視線。
朴無邪一心想看鄭翼晨做手術的全過程,竟是要求擺放屏風的人把他圍在屏風之內,工作人員請示了丹波義經,得到他點頭同意,這才照朴無邪說的做了。
朴無邪聚精會神的觀察著鄭翼晨做手術的一切細節,只見鄭翼晨先切除了病人的部分胃,剔除掉了寄居在胃部的大多數積蟲,剩下的少數,就用鑷子小心的一隻只夾掉,他的動作十分輕柔,速度也很快,不一會兒夾出了三百多隻蟲子,還確保了蟲子的倒鉤不會對胃壁造成進一步的損傷。
最讓朴無邪感到吃驚的,是鄭翼晨挑出擴散在腹腔的臟器以及血液中的蟲卵的手法。
這些蟲卵,只要有一粒遺留在病人體內孵化,一變二,二變四,終有一天,病人又會成為蟲子的宿體,因此每一粒蟲卵,都是一顆定時炸彈,一定要確保手術之後,沒有一粒蟲卵殘留,才算手術成功。
每一顆的蟲卵都是芝麻粒般細小,呈現血紅色,與血液與臟器的顏色差不多,混在一起,難以分辨,更何況要挑撿出來,更是難上加難。
可鄭翼晨的視力實在太過驚人,他竟在一片血肉模糊中,明確的看出蟲卵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