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搭腔,心裡老大沒趣,再者目的也已經達到,就跟他告辭了。
當然,臨走前他還不忘叫黃光托記得結賬,未了添上一句:多給服務員點小費,算我的。
…………
聽完這段音頻後,鄭翼晨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望著金建軍,沒好氣的說道:「你特意錄下與黃光托的談話,假意用話語試探他和勇哥的恩怨,其實是為了讓他親口承認自己是幕後主使人,連付海華,徐志偉也拖下水,看來是為了掌握更好的證據,留待以後繼續訛詐他的錢財!」
金建軍臉色火燙,尷尬的說道:「我當時確實是抱著這種想法,這樣一張長期飯票,當然要想法子好好利用。」
鄭翼晨又想起一事,有些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那晚,我跟蹤在你後頭,一開始好像看到你在用耳機聽什麼似的,看來就是這個音頻了。」
金建軍略一思索,點了點頭:「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不知道效果如何,當然要驗一下貨,看看質量過不過關,如果不行的話,明天他再把兩萬塊給我時,我還能再錄一次。」
「難怪你當時笑得那麼張揚,原來是奸計得逞。」鄭翼晨嘴上說話,心底輕嘆,「惡人自有惡人磨,像黃光托這種人,還是要找金建軍來克制他最好。」
他聯想到的往事,不單單是金建軍聽音頻之後的狂笑,還有在小巷中與他的交談。
仔細回憶起來,金建軍那晚的談話可謂滴水不漏,一直含糊其詞,拒不承認自己陷害陳勇,就連後來和鄭翼晨所得報酬的數目,也沒有用話語說出,只是擺了個手勢,還是刻意迴避電線杆上的監控攝像頭擺出的。
就連最後說到拒絕交易時,也只是用了「假設」二字,闡述自己若是真的陷害了陳勇,為錢而揭發出來之後的後果。
就算鄭翼晨當時使用和金建軍一樣的方法搜集證據,也一定會徒勞無功。
想到這裡,他十分慶幸金建軍是自己的朋友而不是對頭,當他決定幫助自己的那一刻起,就註定要輪到黃光托這幫人頭疼了!
鄭翼晨又將音頻聽了一遍,眉頭緊鎖:「這份證據確實關鍵,可是不夠。說到底只是你們兩個人的交談,最多就證明黃光托與這件事有關,付海華和徐志偉依舊能置身事外。」
金建軍點頭道:「沒錯,而且我也沒機會接觸到付海華,無法故技重施。」
鄭翼晨見他的表情十分淡定,好奇的問道:「你該不會已經想好辦法了吧?」
金建軍這才笑出聲來:「不是想好辦法,而是正在實施!」
「正在……實施?」鄭翼晨如墮雲霧,不明所以。
金建軍淡淡說道:「整個計劃,付海華雖然有份參與,卻沒有太多實質上的行動,隨時可以和我們撇清關係。我和黃光托,徐志偉是栓在一根草上的蚱蜢,他則是獨善其身。事成之後,他得到的利益最大,出力卻是最小,難道黃光托就不會有意見?」
經他一點撥,指出其中的利害關係,鄭翼晨也有些明白:「當然有意見,再加上他的本意是害我,現在我毫髮無損,他的意見只怕不是一般的大。」聯想到黃光托如同跳樑小丑一般,氣急敗壞,上躥下跳的模樣,他不禁莞爾一笑。
金建軍拍了一下手掌:「你明白就行了。我接觸不了付海華,黃光托卻可以。」
鄭翼晨應了一句:「這就叫驅虎吞狼,果然好計!」
「是啊,星期天那天,黃光托把錢交給我時,我就輕描淡寫,假裝無意間點出其中的厲害關係,要黃光托謹防付海華踢他出局,成為主任助理之後,也不給他半點好處。」
他說到這裡,冷笑一聲:「黃光托嘴上說不信付海華是這種人,但我看他的表情明顯覺得我這番話說到他的心坎了。黃光托一定會採取行動,做些手腳,讓付海華和他緊緊拴在一起。」
鄭翼晨打從心裡笑出聲來:「這樣一來,我們雖然只有一份扳倒黃光托的證據,卻能把他們三個一網打盡!」
金建軍也笑著說道:「他們整天驅鷹打獵,卻想不到有一天,那頭蒼鷹會撲過來反咬一口,活該倒霉!」
兩人說到這裡,心頭大快,相視大笑。
鄭翼晨解除了這些天來一直鎖在心頭的枷鎖,笑得十分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