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敢怒不敢言,還一個勁兒硬憋著的模樣,林錚那叫一個舒爽。
到這時,他心裡堆積的鬱氣,可算是出了一半。
至於之後,他倒是沒再耽擱,招呼褚良覺開了車,自己霸占了副駕駛的位置。
然後,一行留人擠在一輛車裡,抓緊了時間趕路。
這一開又是小半夜,終於他們來到了一個叫塔格瑪的鎮子。
熾凰部的人,已經在這裡接應了。
之後的行程,改成凌芳帶人護航。不過,當晚是就在小鎮上做了修整。
至於粟大彪和褚良覺等人嘛,完成交接之後,便立刻返程。
知道林錚等人在路上遇到襲擊,凌芳立刻把消息傳回了熾凰總部。
鳳主親自打了電話,了解情況。
不過,聽完鳳主那格外簡單的詢問,林錚蹙起了眉頭。
事實上,從半道上,他就一直在琢磨著遇襲時的詭異情況。
別的不說,歹人一直只追著田一笑打,就相當奇怪。
他不是沒想過,歹人和田一笑之間有私仇。
但仔細琢磨之前的戰鬥,他漸漸排除了這個可能。
原因很簡單
他和田一笑的修為相近。
但歹徒在面對他,和面對田一笑的時候,完全是兩種身手。
就像是在故意對他放水。而且,退得也太乾脆了。
可如果說,對方是衝著烈華門來的,那為什麼在宰了烈華門那些手下的時候,不趁機去了結田不歸的性命?從當初的情況來看,那個歹徒完全是有機會的!
越想,林錚越有種被迫上台演了一齣戲的錯覺。
尤其,鳳主根本就沒有過多詢問歹徒的形貌特徵,和修煉路數。
更多的只是確定了一下田不歸的情況。
這讓林錚不自禁地冒出了一個奇異的念頭。
「難不成,鳳主本來就知道些什麼?」
一念及此,他心頭一個咯噔。但很快他就搖了搖頭。
「不應該!這裡已經是熾凰部的地盤,不管如何,烈華門的人死了,熾凰部都討不了好去。他們應該不會知道還放任不管!」
想著,林錚呼了口氣。但心裡的那種違和感,卻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輾轉了半宿,天色擦摸亮的時候,終於再次啟程。
這一次,就走的不是大馬路了。
兩個人熾凰部組員抬著田不歸,轉進了鎮外的山道,一路深入。
田一笑在前開路。
至於林錚和凌芳嘛,一個走在擔架旁邊,一個走在最後。
呱呱,偶爾的幾聲烏鴉叫,讓這本就陰暗的山林,也多了幾分陰森。
腳步裹著鳥鳴,在林中散開。
這一走,又幾乎是一整日的路程。
知道轉過一個山頭,田一笑才招呼凌芳等人停步。
自己背著田不歸,一馬當先,往山腳下衝去。
林錚既然被選做了烈華弟子,當然是一路緊跟了。
山風呼嘯,兩人把速度啐到了極致。
但林錚卻發現,田一笑似乎是在故意拖著他兜圈子。
好幾圈下來,才重新選定了一個方向,一路疾馳。
凌晨六點的光景,林錚也才在一片叢山峻岭之間,看到了那一簇簇燃放的燈火。
峻峰環伺之下,一座恢弘的古式宮殿,漸漸露出了全貌。
幾乎將整個山谷塞滿,足有將近兩百畝的占地。
沒有宮牆,不過卻在外圍修了一座偌大的水渠,嘩嘩流水滌盪。
嘩嘩山泉,都被引入這條水渠。
東山西面,半邊山體都被開墾了出來,種了一些作物。
這天才剛蒙蒙亮,水邊就已經有人在清洗衣物,田壟間也有人影晃動。
田一笑三人的出現,立馬就引起了水邊人的注意。
剛進了宮門,就有一隊人馬趕到。
「田師叔,你受傷了?」為首的青年在田一笑身上一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