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包雷忙著挑選武器裝備的同時,顧維肅已經循著哈爾巴拉和潘冠留下的記號,在一座被改建成酒吧的集裝箱內聚到了一起。
掃了幾眼在酒吧內小酌或是談笑的精壯漢子,顧維肅伸手拖過了一張椅子,在潘冠身邊坐了下來:「挺有閒心思啊?居然還能找著這麼個消閒的地方?」
朝著酒吧斜側方努了努嘴,潘冠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冰鎮蘇打水啜了一口:「這個位置剛好能看見你們進去的那院子,既然能休息、警戒兩不誤,咱們幹嘛不輕鬆點?頭兒去哪兒了?」
招手讓膀大腰圓的酒吧招待為自己送來了一杯蘇打水,顧維肅輕輕晃悠著手中的水杯,開口低聲說道:「頭兒給我們找了個任務!」
身子猛地一僵,哈爾巴拉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炒肝,你沒聽錯吧?是任務?不是…..活兒?」
瞥了一眼哈爾巴拉,顧維肅輕輕地啜飲著蘇打水,慢條斯理地低聲說道:「大工,這些年你見我出過錯?再說了……你們都知道頭兒的習慣,一旦他開口招呼咱們的時候,用上了當年的作戰代號,那就只會有兩種情況——或者是準備玩命,或者…….好吧,咱們說正題——有幾個中國人被綁架了,兩天後就會被處死,頭兒想救人!」
仿佛被人在血管中直接注射了高濃度的腎上腺素,哈爾巴拉捏著水杯的巴掌明顯地用上了幾分力氣:「難怪頭兒說是任務!沒二話,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斜眼看了看在酒吧中小酌的那些精壯漢子,顧維肅低聲應道:「第三交戰規則,記得麼?」
全然不假思索,潘冠衝口朝顧維肅說道:「超限戰規則?頭兒這回是真要玩一把大的?」
微微點了點頭,顧維肅低聲應道:「我們就五個人,沒後勤、沒可靠的支援,甚至連目標情報都極其缺乏。如想要把那些中國人質安全的救出來,除了下狠手,我們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
將杯中的蘇打水一飲而盡,哈爾巴拉用力將杯子墩在了桌面上:「既然是救中國人,那沒什麼好說的,什麼招管用就用什麼!頭兒想讓我們怎麼幹?」
伸手在杯子裡蘸了點蘇打水,顧維肅在桌子上潦草地畫出了綠洲基地的地形圖:「光憑著我們五個人,力量肯定不夠,只能借力打力!這地方滿街都是安全承包商開設的辦公室,僱傭兵比狗還多,咱們得讓他們出把力氣!剛才你們倆轉悠了一圈,有什麼入眼的東西?」
用手指在顧維肅畫出的草圖上指點了幾下,潘冠壓低了嗓門說道:「這三個地方,僱傭軍來來去去的特別熱鬧。我大概打聽了一下,這三個地方都是美國的安全承包商開設的辦公室,彼此間好像還有點業務競爭。跟他們聯絡的僱傭兵,看路數應該都是美軍的提前退役人員,作戰能力比加強。」
同樣伸手在顧維肅畫出的草圖上指出了幾個地點,哈爾巴拉低聲接上了潘冠的話茬:「這兒的對外通訊基地有兩個,其中一個是一家美國安全承包商自己設立的,另一個所有的安全承包商都在用。」
略作思忖,顧維肅轉臉看向了潘冠:「按照我們以往接觸到的有關僱傭兵的資料,我記得他們經常接受匿名委託?」
飛快地點了點頭,潘冠低聲應道:「僱傭兵的很大一部分業務,都是來自匿名委託。那些所謂的安全承包商,有時候也會承接一些匿名委託業務。通常而言,匿名委託的任務大都見不得光——還記得在幾年前在索馬利亞進行的所謂安全清掃行動麼?」
話音落處,顧維肅與哈爾巴拉的臉色全都陰沉下來……
在一些幾乎處於無政府狀態下的戰亂國度,實際掌控著那些戰亂國度的人,往往是一些有著各種不同國家背景的當地軍閥。作為回報,這些軍閥通常都是自己手中掌控的運輸渠道或礦業、石油資源交給為自己提供支援的國家或巨型商業機構牟利。
每當那些軍閥貪心不足、要價太高的時候,曾經為他們提供武器或是其他支援的國家及巨型商業機構,往往會隨意給那些曾經與自己要好得蜜裡調油的軍閥扣上一頂不那麼好看的帽子,進而扶植起另一個相比之下不那麼貪婪的軍閥,取代那條已經被養刁了胃口的惡狗。
而在被扶植的軍閥實力較弱、不能在短時間內戰勝原有軍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