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當了,自己只需等著好戲看了,思及此,韓大娘心裡的戾氣到了嘴角,化作一絲叫人毛骨悚然的笑來……
賣崔娘子與溫三娘的人情是次要的,關鍵是要整了林府與溫榮,再便是她等著看那事之後,溫榮與琳娘是否還能交好。
韓大娘同丹陽公主拜了禮,帶著張三娘去了另一處船舷。
張三娘忽想起一事,輕聲問道,「嬏娘,三皇子可是收了你的禮物?」
韓秋嬏面色絳紅,點了點頭,她比之嬋娘可謂萬分幸運,如今禹國公府是喜氣洋洋的,那中書令府怕是要日日唉聲嘆氣了。
韓大娘瞥了張三娘一眼,勉強關心道,「前日牡丹宴,你不是也尋得了與五皇子獨處的機會。」
張三娘垂首嘆氣,「他卻是一句話也不肯與我說。」
韓大娘聽言並不安慰,她早猜到如此,五皇子那性子她可是避之不及,張三娘卻妄想貼上去……
丹陽公主知曉溫榮三人被韓大娘鬧了後,必是沒心情游江了,遂不過半個時辰,丹陽公主就命畫舫靠岸。
上席里郎君的席面也已撤去,藤王安排了數艘畫舫,邀請有興致之人登舫游江。
回到杏園,女眷各自遊玩,丹陽公主命人牽了幾匹胭脂紅過來。溫榮等人正要去幔帳里換胡服時,忽然有宮女史過來傳溫四娘至九曲軒。
丹陽公主打量了那女史幾眼。詫異地問道,「皇姐傳榮娘過去所為何事。」
宮女史面色無異謙恭地回道。「德陽公主欲向溫四娘請教了香囊的製法,就是太后壽辰時,溫四娘送與太后的壽禮。」
溫榮想起德光寺落成禮那日,引著她去見太子的宮婢,竟然是溫府里的人假扮的。
可既然丹陽公主認出此人是德陽公主身邊女史,那便真的是德陽公主傳見了,縱是如此,溫榮心裡亦惶惶不安。
丹陽公主望著溫榮顰眉道,「榮娘。可是要我陪你一道過去。」
宮女史聽言慌忙蹲身說道,「這般是要令德陽公主誤會的,還請公主莫要為難了婢子。」
溫榮沖丹陽公主安然一笑道,「既然是德陽公主傳召,想來確是有事相詢了,你們先騎馬遊園,我一會去尋你們。」
說罷溫榮輕聲交代了琳娘,請她幫忙看好瑤娘,這才隨宮女史離去……
宮女史引著溫榮繞過數處花叢。直直往那九曲軒而去。
一路上宮女史頗善言,「公主常夸溫四娘心靈手巧,早想尋溫四娘說話,可苦無機會。」
見此。溫榮也不疑有他,笑謙道,「德陽公主謬讚了。不過雕蟲小技,還怕污了鳳目。」
說話間二人走到了九曲軒。九曲軒朱漆明瓦,飛檐畫棟。是專為至杏園遊玩的天潢貴胄休息所用。
行至九曲軒的穿廊深處,宮女史推開一處槅扇門,「娘子,公主已在廂房久候。」
溫榮才踏入廂房,忽聽見咯吱一聲,那宮女史竟然已將槅扇門關上。
廂房裡未掌燈,很是昏暗,陳設也只有尋常茶案矮榻,溫榮往前走了數步,根本未瞧見德陽公主身影,反倒是一陣酒氣撲鼻而來,溫榮穩了穩心神,看清帷幔後的郎君渾身一震……
宮女史將溫榮關進廂房後,匆匆忙忙折返去尋德陽公主。
德陽公主正在另一處廂房裡歇息。
德陽閒適地半躺在紫檀矮榻上,旋開了鏤滿花鳥的碧色象牙筒,那筒里是鮮艷如火的顏色,芳烈的甲煎香散溢而出,可謂是誘人心神。
德陽取出少許硃砂蜜蠟口脂,輕輕在唇上點注,滑膩的觸感好似溫榮娘細嫩的纖纖玉手。塗抹完畢,德陽才挑眼望向宮女史,「可是辦妥了。」
宮女史垂首回道,「回稟殿下,婢子帶著溫四娘見公主,可不曾想婢子進屋與殿下通報時,那溫四娘四處亂走,婢子怎麼也尋不見了。」
德陽公主翹著蘭花指輕笑,「說的好。哼,他居然敢將我的事告訴聖主,他以為如此便能得到聖主信賴?簡直可笑,我倒要看看他的親事還談不談的成。」
德陽狠狠砸了象牙細筒,聖主知曉她與德光寺僧人有染後,不但將她狠狠訓斥了一頓,更收了一半食封戶,德陽思及此是憤憤難忍。
那點了萬金紅妝的嘴唇輕撇,至於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