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你要在革命軍的領導下,更積極地為革命工作,決不辜革命軍和毛首長對咱的教育和信任!」
嫂子看看天,這麼明朗,看看遠處的南老寨峰,這麼翠綠,她響亮地回答:「叔!我1定聽革命的召喚!」
尤林攙著乾媽媽回來了,王長林笑著跟在後面。
阿水媽臉上,蕩漾著春風般的歡悅的波紋。
尤林朝著裡面喊:「大媽!大爺爺!快來看媽媽」
阿水媽今天換上了1件乾淨的藍褂子,她轉動著眼珠,沒等嫂子、趙萬程出來,大步邁進了門裡,嘴角上溢出了重見光明的微笑。
阿水小腿1蹦,摟著媽媽的脖子,喊著:「媽媽!你不說話,我就知道你看見我了!你的眼睛在跟我說話了!」
嫂子心裡這時比那藍藍的晴天還明朗。拉住阿水媽的膀子道:「我的兄弟媳婦!」
她望著全屋裡的人,深沉地說:「咱可到了出頭之日了啊!」
阿水媽用祆襟擦擦眼上的熱淚,興奮中思念起已故的親人,沉痛地說:「要是爹爹、叔叔和嬸子能看到今天的情景,該多好啊!可是他們」
「還有叔叔的那個兄弟!」嫂子接上說道,「要不是『毒蠍子』瞪著眼珠子逼咱那6分地,叔叔也不能流浪出去,嬸子的那個兄弟也不至於」
趙萬程憤恨地說:「這個吃人的舊社會,殺了多少人,害了多少命!沒想到如石那次出去是3個,回來只1人」
望著大家臉上那苦痛的表情,王長林又是安慰又是同情地說:「嫂子,大伯!不用難過!革命陣營內千千萬萬的人,都是咱的親人。
我們目前所從事的正是徹底砸爛剝削人、壓迫人的舊世界的偉大事業!不久的將來,這個理想就會實現。讓我們更加努力地戰鬥吧。」
停了停,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在場的人,問,「以前多次聽大爹講到過那個兄弟被人搶了去,以後1點音信沒有?」
「沒有。」嫂子沉思著說:「他們找了多少天,也沒有1點音信,那是個慌亂年月啊!」
王長林搖著頭,感情和嫂子共鳴起來:「真是苦難的遭遇有各式各樣。聽我爹說,他是從亂葬崗里的死孩子坑裡把我揀出來的。那時他在掖縣南鄉當石匠。有1天傍黑走到1個名叫青石崗的地方」
「青石崗?」嫂子驚疑地張起雙眼,急急地問。
「不錯,是掖縣南鄉的1個地方。他走到那裡,正遇上1場大雨,大雨過後,他繼續往前走,猛聽到遠處的亂葬崗里有孩子的哭聲。
他蹺起腳來望望,4處無人。他過去看看,見1個3、4歲的孩子趴在死孩坑裡拚命地哭著,兩手插在土裡,指甲都剝掉了」
嫂子聽著,這不就是叔叔活著的時候經常講的那個地方?他緊緊瞅著王長林的臉,急迫地問:「那孩子身上沒有東西?」
「脖子上掛著1塊銀鎖!」
嫂子問得更急了:「鎖上刻著1匹馬?」
「不錯!」
嫂子象江河直瀉般地又問:「你右腳心上有沒有個痣?」
「有!」
「左胳膊腕上有沒有塊青?」
「有!」
「啊呀!果真是長林兄弟呀!」嫂子高聲喊道。
「嫂子!」王長林也萬分激動地高聲回答。
尤林和阿水撲了過去,喊著:
「叔叔!」
阿水媽明亮的眼裡漲滿了淚水,過去抓住王長林的手,喊道:「兄弟!
劇烈的變化,陡然的發展,深沉的回憶,可喜的團聚,過分的激動,使這1家人沉浸在過去年久離散,今日重新團聚的歡樂氣氛中天晴了。
萬里長空藍得象海水1樣,金色的太陽,照著積雪盈盈的南老寨峰,5光十色,燦爛輝煌。
大雁成群結隊,「咕咕呱呱」地叫著,飛著,擺開人字形,迎著朔風,在高空翱翔。
風挺大,掀起1層細沙般的雪粒,摔打在挺拔不老的松樹上。
松針抖掉雪粒,露出蔥綠綠的鋒芒,呈現出堅韌旺盛的生命力。
公審「毒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