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的那批人升到了屬於他們的階級,便會徹底與自己曾待過的群體切割,他們所處的位置不會允許他們背叛自己,溫水煮青蛙般過個五年,十年,往事如煙,那些許諾經過修飾,帶了色彩,下面人即便從中讀出了什麼,又能做什麼?」
路路不笨,只是有時候轉不過彎,聽到兩人如此說,她突然悲憤了起來。
「你們費盡心力,挑動塔妮亞反抗學派,撼動他們的統治,引導澤尼爾下場,促進良性競爭重新出現,但最終豈不是又要落入數百年來的困局之中?如果是這樣,我們干涉還有什麼意義」
「就像我們懷念輝煌時代存在過一般我們需要讓新一代的人品嘗過那已經離開梅拉太久的輝煌。」路禹用觸手揉了揉路路的臉頰,「它不能只是書籍中蒼白乏力的描述,需要有人將它重現世間。」
塞拉微笑著補充:「太過久遠的事物若是未曾有人提及,便會褪色,隨著一次次動盪逐漸成為冗雜歷史中的塵埃,不再有人知曉。我們在做的就是讓離開此處的光,再度閃耀於大地之上,令萬物重沐光輝,讓在黑暗中掙扎、困厄的靈魂重新感受溫暖,然後藉由他們的手在往後每一次苦難來臨之際寫下屬於這個時代的「希望」。」
勞倫德在留給路禹的書中如是寫道:「世間萬物,皆陷螺旋之中。」
他是如此悲觀,卻將那份悲觀深深隱匿,背負一切,蹣跚向前。
輝煌時代逐漸成為書籍中積灰的文字,街頭巷尾已不再提及那段富有激情與活力的時光,灰濛濛的天穹下,勞倫德逆行而上,以一己之力在教國復現了早已離開梅拉的光輝。
勞倫德在筆記中不止一次提及自己被貓荊數落,認為他在做蠢事。
一件自己明知不可為,但卻硬要為之的大蠢事。
「貓荊分明數落著,但卻陪著我一起犯傻這感覺,真好。」
「在未來,一定會有更多的人知曉我所做一起的含義,接過屬於他們那個時代的光輝」
最後一縷象徵著輝煌時代存在的光輝暗澹,但勞倫德卻在最後一刻將火種以雙手送至晨曦領。
「我們將如飛蛾逐光,自螺旋深處,竊取光明。」
長夜漫漫,不可忘卻此處曾有光。
這是開始一切籌劃前,路禹與塞拉的共同信念,也是晨曦領為這片給予他們成長的大陸所能帶去的最大的禮物。
路路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她才揶揄道:「你們商量著做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也沒和我說一聲怎麼,把我排除在外?」
路禹和塞拉一凜。
「我們找過你的。」
異口同聲的回答讓路路一懵:「什麼時候?」
「你忘記了嗎,當時回到晨曦領後,你拉著學徒去研究魔藥,我們期間詢問你要不要一起開個會,討論怎麼坑塔妮亞?」路禹解釋。
路路回憶了許久:「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我還以為你們想給我出氣,誰能想到你們藉此做了這麼浪漫、偉大的籌劃,太過分了!」
路路打定主意,以後路禹和塞拉搞什麼計劃,只要喊上她,那就必須到場!
莎拉的足跡
向著梭倫境內一路延伸,走過大量人口密集的城邦,但她卻不再有黑屍會剛剛興起時大開殺戒的心境。
如今的她更渴望的是魔法上的蛻變,而這需要的已經不是簡單的「死亡」,而是靜心將所得知識重新整合後的推導。
在對學派進行寸草不生抹殺的同時,能讓死靈法師重獲新生的魔法已經被推進到了觸手可及的邊緣。
莎拉只感覺這份知識近在眼前,卻又像是遲尺天涯,任憑她如何努力,仍舊無法突破半步。
聯想到自己在短短數月時間內擁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實力之強足以蔑視梅拉大多數的魔法師,她第一次放下了內心的仇恨,平靜地俯視著眼前的一切。
從小時候起便不敢抬起的頭顱輕鬆地高昂著,不再因白化病被歧視而心生惱怒的莎拉甚至會對這些愚蠢凡人的生老病死而感到愉悅。
即便自己不製造死亡,他們仍在一點點步向他們懼怕的「終點」,而那臨死前掙扎的醜態,則像是特地為了取悅她而進行的表
538.長夜漫漫,不可忘卻此處曾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