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怎就跑這麼慢。」
「跑短路如何與劍遁相比!」赤豹叫屈不已:「這不是還背著個你嗎!」
李長安不管不顧:「左右沒逃掉的話,便將你禁足葬劍谷半年。」說著便向赤豹嘴裡扔了兩粒蛟血丹:「吞了。」
赤豹心中氣急,也不敢說話泄了勁,鉚足了勁狂奔不止。
但李長安在它背上,還是被沈羽當先臨近,二人目光相對,沈羽眼神冰冷,足踏飛劍,手掐劍訣,對李長安一指。
一道寒光森然的劍氣飛向李長安眉心。
「此人劍道修為到了劍與氣合之境。」李長安眉心刺痛,他自月前進入刀與氣合之境,能將刀氣打出體外三丈,但沈羽隔著他還有十丈左右便打出劍氣,只怕實力還略勝於他。
他用胸腔「哼」了一聲,雷音滾滾,將血氣催發而出,劍氣臨近時,瞬息消融了大半,餘下的一絲仍然鋒利無匹。李長安揮刀如電,將之斬滅。
「有些手段!」沈羽朗聲大喝,足下劍光乍然明亮,又將距離拉近。
「看這樣我不出手也無妨了。」秦游御劍與他並肩。
沈羽道:「先將此人留下,以防萬一。」
「想偷懶都不行啊,也好!」秦游長嘯一聲,張口一吐,一道銀色匹練暴射而出,與沈羽打出的劍氣左右夾擊李長安。
李長安目光一凝,劍氣已到達身前兩尺,他只擋得了其中一道,當即一刀斬滅了秦游的劍氣,身上玄黃龍氣一閃而逝,生生接下沈羽劍氣。
沈羽並沒瞧出異樣,只是見到李長安以肉身硬接劍氣而毫髮無傷,心中一驚,這人是什麼來頭?
他收了劍,高聲道:「閣下別誤會了,我沒有與你為敵的意思,難道閣下心裡真有貓膩,連將那妖獸屍體讓我一觀都不行?」
「好啊,你先停下再說。」李長安油鹽不進。
沈羽面色一沉,心中暗罵一聲不識抬舉,加緊追了上去,與秦游一左一右,追逃間圍殺李長安。
李長安左支右絀,勉力抵擋,不免遺漏了兩道劍氣,結果身下的赤豹就被劃開兩道血口子,疼得它怒吼一聲:「日後道爺定要吃了這兩個蠢貨!」
「你可知附近有什麼人多的地方?」李長安格開一道劍氣,問赤豹。
「二十里外有個鎮子。」赤豹明白了李長安的意思,改變了方向。
這時候,沈羽與秦游全力劍遁已有些難以後繼,便略微放緩速度,讓赤豹拉遠了十幾丈距離,但旋即二人調息後,又將距離拉近。
二人接近後,李長安便勉力支撐,好歹沒讓他們再傷到自己和赤豹。
如此追逃,一刻鐘後,晨光熹微之時,李長安在山腰上遠遠看見山麓下的一座鎮子,若除去四面防禦妖獸的高牆,所謂的鎮子也就是兩排高低錯落的屋子,從山腳延伸出去,夾出一條兩三里長的街。
此時沈羽與秦游已被甩開一里,李長安便馭使赤豹向鎮子奔去。
前頭哨塔里放哨的昏昏欲睡,只覺一陣風颳過,一睜眼,好像見到一道赤影掠過,迷迷糊糊只道是眼花了。他在這放哨其實是走後門撈到的閒差,天劍門時常會肅清莽蒼山,哪會有什麼厲害妖怪。
李長安入鎮,天色尚早,街上沒幾個行人,一眼掃過,就一間酒樓開著,門楣掛匾寫著「玉壺春」。赤豹變化成連三的模樣,在旁邊院子裡扯了一件布衣套上,李長安臉上骨骼與肌肉蠕動著,脫去大氅,也換了副模樣。二人氣定神閒走入酒樓。
赤豹小聲道:「這樣真能瞞過他們?」
「八成不行。」李長安掃了一圈周圍,對小二喊了聲:「溫三兩黃酒,醬牛肉兩斤。」便在桌邊坐下。
「那你還……」赤豹急的恨不得原地打轉。
李長安勾了勾嘴角:「我只是想天劍門若要幾分臉面的話,會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行盜匪之事。當然,若能瞞過去就跟更好。」
忽的他餘光見到有人在看自己,便轉頭望去,只見是酒樓掌柜,眼神著實有些怪異,好像在打量著他。緊接著,酒樓掌柜對他笑了笑,仰頭對著角落裡那張桌子扯開嗓子喊:「老醉猴,你徒弟都來了,可還有臉賴賬!」
酒樓角落的人一身髒兮兮的白衣,一手捏一撮花生米往嘴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