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和胎兒都沒事,不過,胎兒情況很不穩定,需要進一步觀察!」,醫生的話,句句敲打他的心,在聽到「都沒事」時,他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
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紀景年沖了上前,看著平車上躺著的臉色慘白的人兒,鼻涕眼淚不停地落下,他僵硬地隨著平車,去了病房。
不一會兒,紀芯柔也被推出來,蘇冬城奔了上前,心顫著,去了病房。
兩個女人就住隔壁,紀景年和蘇冬城分別守在各自女人的床邊,肖南笙和錢勇駿也沒進去安撫,錢勇駿有事,先走了,落下肖南笙,他也一堆事要處理,今天還是開業。
看著紀景年握著她的手,在那無聲抽泣的樣兒,他默默地離開……
紀景年一手握著顧涼辰的手,一手撫摸著她的肚子,不敢用力,心臟緊縮,生怕這個孩子會跑掉。
也更心疼她,如果,他和她的血型一樣就好了,還可以輸血給她,這樣,他只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沒用的男人!看著她受苦遭罪,卻保護不了,也無法跟她分擔!
顧涼辰醒來的時候,嘴裡不停地念叨,「寶貝」,她被他叫醒。
「寶貝沒事,辰丫頭,兒子在呢,還在!沒事,他沒事!」,一個勁地說著這句,知道她最在乎,最想知道。她果真鬆了口氣,「真的沒事嗎?」,喃喃地問,對上紀景年那通紅的雙眼,臉頰上還有淚滴。
「你怎麼,哭了啊?」,她啞聲地問。
紀景年抱著她的手,親吻她的手背,眼淚卻掉得更加洶湧,「我高興……兒子還在,我高興呢……」,他啞聲地說,努力地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她心疼,眨著眼,「你好傻……」,她小聲道,「臉色,很白——」,細心地發現他的臉色很白。
「剛給柔柔抽了點血,沒事!」,紀景年眨了眨眼睛,沉聲道。
「柔柔,柔柔她怎樣了——」,想到剛剛在影樓,紀芯柔孩子氣地跑起來,她追了她一下,她撞到了酒杯……
紀景年眸色微黯,「她流產了……懷孕早期,沒保住……」,輕聲地說,對那個傻堂妹也是心疼的。
顧涼辰也詫異,心揪著。
「醫生說咱兒子還不太穩定,要小心。」,紀景年又說道。
「嗯!」,只要還在就好,她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他的,她在心裡篤定地想,此刻,心裡非常後怕。
***
紀芯柔醒來,看到自己躺在病房裡,嚇得吵著鬧著要離開,她最怕醫院,也最怕打針。
「紀芯柔!你別鬧了!」,蘇冬城沖她暴吼,臉色鐵青,紀景年進來,看到這一幕,連忙上前。
「老公……你別生氣……打針痛……」
「你他媽給我老實點!能不能別給我惹事!我他媽這輩子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白痴!」,蘇冬城內心既痛苦又矛盾,也氣憤,口不擇言地大吼。
紀景年一把將他拉開,一拳砸在他的臉上,蘇冬城被他打得踉蹌了好幾步。
「阿景哥!你別打他,你敢打他!我討厭你!」,紀芯柔這時從床上爬起,虛弱的人兒咬著牙,用盡力氣地沖紀景年吼,護著蘇冬城。
紀景年哭笑不得!
心疼這個傻妹妹,也為蘇冬城覺得無奈!
「冬子,你對她,好點!她是你老婆,你兒子的媽!」,紀景年看著蘇冬城,沉聲道。
蘇冬城站起了身,臉頰上一片烏青,無奈地走到病床邊,「老公,柔柔乖乖,你別生氣……」,紀芯柔怯怯地看著老公,傻乎乎地說道,乖乖地躺下。
身上好痛,肚子也好痛,不敢告訴老公。
她根本不知道,流產是怎樣的概念。蘇冬城也沒告訴她。
「乖……老公陪著你,給你講小紅帽……」,他坐下,撫著她的臉,柔聲道。
紀景年嘆了口氣,悄悄地離開,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很久不見的唐司漠,居然在。
「我就知道,這孩子是他的。」,唐司漠好像沒看到紀景年,仍坐在病床邊,握著顧涼辰的手,低聲道,對紀景年,招呼都沒打。
紀景年也沒發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