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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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間的『小插曲』並沒能影響到安寧這邊的模擬畫像進程。
時間,還是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約莫過了兩個多小時的樣子,安寧深深的送了口氣兒,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
「嗯?」她剛才雖然一直在盯著大校畫像師的眼睛,但她也只是在盯著他的眼睛。現在完成了模擬畫像,這才看到了對方的表情。
似乎……很複雜?
她挑了挑眉頭,「有什麼問題?」
國字臉的中年男人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將自己的畫板遞給了她。
安寧一望之下,也忍不住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
「安律師,你確定就是這樣了嗎?」國字臉的中年男人不死心也是不可置信的追問,「是不是哪裡有地方你搞錯了?我們可以重新再進行一次。」
安寧死死的擰著眉頭,望著那張a4紙上的男人畫像,栩栩如生,簡直形象到了下一秒那畫像中的男人就會從紙上躍然走下來一樣。
但,那張男人的臉,卻……
白皙的手指在那張肖像的臉上緩緩的滑過,她剛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耳邊就忽然伸出一雙大掌,將她手中的畫板劈手奪下。
一道陰鷙的並不陌生的聲音,也從她頭頂落下——
「安小妖,你有多惦記你老公?!」
眯了眯那雙狐狸樣兒,安寧借著桌子上小檯燈的微弱燈光,回頭斜睨了一眼那男人,「惦記你?權五爺,做人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剛才那腳步聲響起的一瞬間,她就聽出是他的腳步聲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搞突然襲擊搞的都神經崩潰了,她總是能夠很清楚的在很多人的腳步聲中,準確無誤的找出來他的腳步聲。
這也是一種食草動物對食肉動物天生的畏懼,之下的警惕吧?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居高臨下的斜睨著她,權煜皇抿唇不答。
沒好氣的從男人的手中將畫板搶回來,安寧死死蹙著眉頭,盯著那張人物肖像。
是的,根據她的敘述,國字臉畫像師模擬出來的男人肖像,不管是誰看了,都會認為是權煜皇。
很英俊的一個男人,內斂中透著沉穩,帥氣逼人,十分讓人有好感的一張臉。
說像權煜皇,倒也不是五官有多麼的相似。而是……那雙眼睛!以及那眼尾的陰鷙與上挑。
幾乎就與權煜皇一模一樣。
安寧看看畫板上的男人,又抬頭看看面前的男人,心緒不寧,卻不慌亂。
「權五爺,我有些懷疑安律師的記憶是否清晰。」國字臉的大校平靜的開口,「不,我是嚴重懷疑。安律師只是一個法學系畢業的高材生,她並不是一個專業的人士。隔行如隔山,雖然安律師的專業與犯罪學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法律繫到底不是犯罪學。有偏差,是可以理解的。對於一個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來說,已經過去這麼久的記憶,很難清晰。」
「我之前做過催眠。」安寧補充,「南宮姬,你認識吧?」
國字臉的大校點點頭,「南宮處長的催眠,我略有耳聞。但在我看來,催眠並不是一門可以作為證據的學科。只能算是輔助手段,有偏差,還是很正常。」
被國字臉的大校這麼一說,安寧也有點愣住了。
她明明就是按照記憶中的那張臉龐來敘述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模擬出來的肖像就是與她的記憶哪裡有地方不太一樣。
可她也不是繪畫系的學生,只覺得那裡有些違和,卻無法準確無誤的指出來給大校說,讓大校進行修正。
權煜皇一手不輕不重的按在她的肩膀上,讓她微微一怔。
「重新再來一遍!」
國字臉的大校雖然沒有說話,但表情顯然是不認同的。
在他看來,第一次的記憶才是最清晰的,也是相似度最高的。第二次第三次……相似度會越來越下降。
如果安律師的敘述準確無誤,那麼他再重新模擬上幾十遍,結果也是一樣的。
安寧這時候也在自我懷疑。
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