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皇為敵了。
大概吧?他也不知道了。
反正啊,現在他這心裡,還是揪著心,但莫名其妙的也安心了。
很矛盾?
他也覺得很矛盾,但這就是他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
或許,小追命跟林晚晚的心情,也跟他一樣吧。
夫人?
她的心思,真不好猜。
就像面對越川一樣,他也很少猜透過夫人的心思。
安寧笑吟吟的,就像是一個大家長的一樣的看著林晚晚跟小追命的鬥嘴。
只是偶爾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狐狸眼兒中,卻又閃過一道深深的憂慮,以及那鬱結不開的終年積雪。
陸師爺,怕是真的回不來了!
小追命和林晚晚,以及蒙古大夫,他們都不是清楚的知道陸越川跟權煜皇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她,她是最清楚的人。
她也跟陸師爺見過面,所以她更清楚陸師爺的心思。
陸師爺這次,怕是真的對權煜皇寒了心。
她跟小追命林晚晚和蒙古大夫一樣,都不相信陸越川會跟權煜皇為敵。但是,她卻清楚的意識到了,陸師爺,是不會再回到他們身邊了。
不與權煜皇為敵,已經是陸越川和權煜皇之間深厚兄弟情的底線。
想要陸師爺再重新回到他們的身邊,依然是痴心妄想。
安寧並不擔心陸越川會成為權煜皇和九處的敵人。唯有這一點,她從不懷疑。
一個這十多年都盡心盡力為權煜皇打點一切的人,他怎麼捨得拋下自己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籌謀的一切呢?
但是陸師爺,也的的確確是無法再回到他們的身邊了。
一想到這兒,安寧的心尖兒就疼的呼吸不過來。
她勉強提起精神,陪了小追命和林晚晚一會兒。她這心尖兒,也是千瘡百孔的疼。她沒有再多的力氣和精神可以安慰小追命跟林晚晚了。
她也需要一個自己獨處,可以肆無忌憚的讓自己的情緒發泄的時間。
但安寧又不想讓小追命和林晚晚難過,正當她不知道該找什麼藉口讓自己獨處的時候,蒙古大夫『啪——』的一聲兒,合起了書本。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該滾蛋了。夫人需要靜養!靜養明白嗎?你們兩隻小麻雀嘰嘰喳喳的,讓夫人怎麼靜養!?行了,你們現在都給我出去!明天中午吃了午飯,你們再來看夫人!」
蒙古大夫說話,在某些特定的時候,還是非常有用的。
小追命和林晚晚看了看安寧蒼白的小臉兒,也猛然意識到他們已經打擾了安寧的休息,他們心裡難過,就跑來找嫂子求安慰。卻沒有想過,嫂子大病初癒有沒有這個精力陪著他們瞎胡鬧。
「嫂子,我明天中午再來看你啊!」小追命說完,林晚晚立刻接了一句,「哼,既然他中午來看你,那我晚上再來吧。我可不想見他!」
安寧好笑的連連點頭,「嗯。你們把時間岔開也好,這樣我一整天都有人陪了,不會無聊了。」
「那嫂子你好好休息,我們就先走了。」小追命扯了扯林晚晚的袖子,林晚晚不情不願的甩開他,兩個人就一路打打鬧鬧的離開了。
轉過頭,安寧輕輕的擦了擦控制不住的眼淚兒。
淚眼朦朧,眼前忽然多出一雙修長白皙的手,以及一方淺綠的手帕。
安寧輕輕的『哦』了一聲兒,接過了蒙古大夫遞來的手帕。
她怎麼忘記了,她身邊還有一個人呢。
蒙古大夫平靜的說,「在我面前,你就不需要偽裝什麼了。我不是林晚晚和小追命,受了委屈就要找你求安慰。嫂子,你是可以把我當做跟你平等的人,有什麼話,我雖然不是最佳人選,但我還是可以聽你傾訴傾訴的。」
安寧便再也不強壯了,她眼淚簌簌的向下落,「老白,咱們真的要失去陸師爺了。」
「嗯,我知道。」蒙古大夫經歷的更多,所以也更成熟,他平靜的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選擇,也有每個人的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越川跟我們從此分道揚鑣,也、也沒什麼可悲傷的。我們心裡還有他,他心裡也有我們。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