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春花蹲在那裡,聽他一遍又一遍的說著那幾個字,感到無比煎熬。
最後,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拍打他的臉:「起來,到樓上去睡。」
男人卻將她的手打開,眼睛還閉著,聲音卻帶了怒氣,「說了誰也不要來打撓我!」
韋春花握著被他打疼的手,沒好氣的說:「你不起來算了,躺到明天早上去吧!」
大概是聽出了她的聲音,男人倏的一下睜開眼睛,眼裡仍是紅的,目光有些茫然,不確定的叫了她一聲:「春花?」
韋春花揉了揉手,沒好氣的瞪他:「好心來叫你,還打我。」
這語氣聽在男人耳里仿佛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他喘了一口氣,朝她伸了手去:「拉我一把。」
韋春花既然都已經下樓來叫他了,也不好再端著架子,便把手伸給他。無奈男人太重,她沒把杜銘宇拉起來,反而被他拉到懷裡去,她以為杜銘宇又想趁機占便宜,正要罵他,男人卻將她推起來,聲音低低的:「對不起啊,我太重了。」
韋春花到嘴邊的話便咽下去,見杜銘宇自己硬著撐著起來,還是順勢拉了他一把。
站起來的男人腳步不穩,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韋春花正待拿開他的手,卻聽到他說:「別動,我的頭有點暈。」
韋春花的手已經觸到他手臂上,發覺男人身上很燙,她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你發燒了。」說完又罵他:「躺地上吧,活該!」
挨了罵的男人一點也不生氣,只是顯得沒有精神,他儘量不把重量壓在韋春花身上,扶著樓梯的邊角慢慢的往樓上走。
韋春花見他這樣,倒主動攬住他的腰,扶著他慢慢上樓去。
她把杜銘宇扶進房間,讓他躺在床上,從抽屜里翻出溫度計給他夾在腋窩裡。男人的表情顯得很難受,嘴唇乾裂,臉上的紅暈一直沒有褪去,他的聲音也很虛弱:「春花,太晚了,你去睡吧,我躺會就好了。」
「我看一下你的體溫再走。」韋春花站在床邊,漠然的看著他。
平時高大挺拔的男人,此刻躺在床上,身形憔悴,一點也不象那隻總跟她瞪眼睛的大老虎,倒象只病貓。
韋春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臉上就露出了笑意。
杜銘宇看著她,很緩慢的說:「你在幸災樂禍。」
韋春花本來還只是猶有笑意,聽到這句,一下沒繃住,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乾脆就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杜銘宇,你也有今天!」
男人沒說話,只是皺起了眉頭,好象這會特別難看。
韋春花看時間到了,從他腋窩裡把溫度計拿出來,在燈底下仔細一瞧,不禁微蹙了眉,「三十九度八,燒得可夠厲害的。」
「沒事,你去睡吧,」男人的聲音嘶啞得不成音了,卻還趕她去睡。
韋春花把溫度計放好,說:「行,那我去睡了。」她悄悄的走到門邊,扭頭一看,男人閉著眼睛,很艱難的翻了個身。
她倒底於心不忍,到衛生間裡搓了冷水毛巾輕輕搭在男人額頭。
男人大概頭疼得厲害,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冰冷的毛巾搭在額上,也只是微皺了一下眉,並沒有睜開眼睛來。
韋春花在床邊坐下來,托著腮認真著他。
對杜銘宇,她現在也不知道是種什麼心情,每次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心裡很亂,怎麼都想不清楚。他為她做了那麼多,無疑是喜歡她的,但一想到他過去的欺騙和利用,還有對沈孟青的背叛,她就下不了決心。她就算釣不到金龜婿,也應該找個光明磊落正直的男人,而不是杜銘宇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
但是他對她這樣好,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好象要把這世上最好的都給她,雖然她要的並不是這些,可看著他為她的付出,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觸動的。儘管如此,她還是想離開他,趁著現在陷得不深,她要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要看到他。
從前的瓜葛,現在的糾纏,他們已經成了一對冤家,分開是唯一的出路。
她曾經喜歡過他,而現在……她審視著自己的內心,有點厭惡,有點不甘,有點……她也不知道還有什麼了。
她摸了摸毛巾,已經不涼了,她起身到衛生間裡
487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