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肝疼,她沒想到以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人,如今露出真面目來竟然是個輕易碰不得的硬茬子,可偏偏如今受制於人,非求他不可,「阿白,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可你也當明白我的難處,女兒的仇,我比誰都想報,但我是邰家主母,一舉一動甚至是一言一行都關乎著整個邰氏家族的生死存亡興衰榮辱,處在我這個位置,必須為了家族考量,不能一意孤行,否則我非但換不回女兒的命,還會把其他的族人給牽連進去無辜喪了命,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吧?」
易白沉吟片刻,「老夫人說得很有道理,處在你的位置,是為了家族考量,那麼,處在我的位置,便是為了我自己考量,我本就是早該死了的人,貿然露頭是很危險的,沒必要為了你們家去冒這麼大的風險,對我來說,命比什麼都重要。」
「阿白!」邰老夫人氣得狠了,臉色一下比一下難看,「你非得要用這樣的語氣同外祖母說話嗎?」
「我並非易家人,更不是邰芷雲的兒子,你犯不著這時候來同我攀親。」易白很不客氣,他或許在很多人際關係方面處理得不是那麼的盡人意,但有個道理他是明白的,以彼之道還治彼身。況且,他對邰老夫人也沒有多大的親情。
說到底,現如今兩個人能坐在茶樓里如此心平氣和地說話,不過是打著親人的幌子行著互相利用的事罷了,邰家想保住婉妃,卻又不敢明著得罪太后,所以便想請他出面幫忙把婉妃身上的毒解掉一半,造成苟延殘喘的局面,而婉妃僅剩的一點利用價值,就是這最後一口氣,它既能打消太后爭鋒相對殺了婉妃的念頭,又能牽緊邰家與皇族之間的這條線不讓它輕易斷了。
要說狠心,要說無情,對比起邰家,易白覺得自己是個善良的人。
邰老夫人額頭上青筋直跳,這時候哪還會管對面的人是她名義上的外孫,只想早些找到能給婉妃解毒的法子,太后想來早就和太醫院通過氣了,那些老匹夫的話都是不可盡信的,那麼她現在唯一能找的人就只剩易白一個。
「你開個條件。」事到如今,不得不低頭,邰老夫人也是個能屈能伸的。
「很簡單,我可以幫你們治癒婉妃娘娘讓她與從前一般無二。」
邰老夫人直搖頭,「不行,這樣一來可不就得罪了太后?」
「那你想婉妃死嗎?」
邰老夫人還是搖頭,「我要她半死不活。」
「固執!」易白冷笑一聲,「老夫人倒是理所當然,想左右逢源,可在我看來,你這種行為很愚蠢,無疑是在給邰家埋下禍根,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太后與宣宗帝總要有一方徹底完敗退出這場遊戲,要麼,太后放手自此不問政事頤養天年,要麼,皇帝成傀儡太后垂簾聽政,你兩邊討好,萬一宣宗帝成了最後的贏家,你覺得你們邰家在北燕還能有立足之地?」
邰老夫人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然而她卻更贊同大兒的話——如今看似宣宗帝掌權,實際上,宣宗帝背後還有個潛伏者朱太后,皇都各大世家的一舉一動,想必都逃不過朱太后的眼線,如果這時候他們利用婉妃來做文章從以前的保皇派轉到中立派來,那麼將來不管誰贏了,邰家都還能有一線生機,可一旦過早地選擇了陣營,那麼將來自己這方的敗了,邰家也就只能跟著敗。
「邰家從一開始就站的宣宗帝,你以為就算你們改中立,太后就能放過邰家?」易白很清楚邰老夫人在打什麼主意。
「那你說,當如何?」邰老夫人也是徹底沒主意了,易白說的並非沒道理,邰家此前一直是宣宗帝手裡最得力的一柄利劍,如今突然中立,以太后那完全不信任何人的多疑性子,不會懷疑才怪了,那麼,邰家與其戰戰兢兢地在中立派搖擺不定,倒不如拿出勇氣來賭一把。
「這盤棋,我賭宣宗帝贏。」易白用杯盞在桌上比劃了一下。
邰老夫人面露猶豫,「可是……」太后的實力明顯比宣宗帝要強很多,再有「孝大於天」這層禮法壓制著,宣宗帝根本就動不了朱太后,他拿什麼來贏?
「自古沒有女人當政的道理。」易白道:「哪怕她再有三頭六臂通天本事,於禮法不合,那就是大逆不道,就算她是皇帝生母,也得依著律法處置,在這一點上,宣宗帝這個合法的葉家江山傳承人便站了絕對的優勢,而朱太后到現在都不敢有
第265章 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