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好在那家人與祖母是舊識,對此並沒什麼意見,這樁親事,還是作數的。」
雲初微觀看著許菡的表情,這姑娘八成是聽到她祖母介紹對方家世背景,覺得挺對眼,然後想把婚事交給「父母之命」了。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同情赫連縉。
費盡心思討好哥哥許茂,為的就是能距離許菡近一步,殊不知這姑娘壓根就不明白他的心思,人家甚至連婚姻大事都私自決定好了。
「微妹妹還記不記得上次跟我們去壇香樓吃飯的秦方?」
「記得啊,怎麼了?」那是許茂的同窗,今年一起會試的,殿試成績還不錯,考中了二甲進士,如今是翰林院的庶吉士,乃皇帝近臣,負責起草詔書,為皇帝講解經籍。
庶吉士雖然比不得許茂的翰林院修撰,卻也是將來的內閣輔臣苗子,有著很不錯的前景。
「祖母瞧中的,就是他。」許菡道。
雲初微驚了一驚,世界要不要這么小?
這件事一旦讓赫連縉曉得,以這個人不按常理出牌的作風,秦方這顆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很可能等不到發光就得隕落。
「那麼,菡姐姐的婚事確定了嗎?」雲初微帶著試探地問。
「暫時還沒。」許菡搖頭,「祖母說兩家是舊識,我和秦方也不算陌生人了,改天找個機會讓我們單獨見見,到時候再說吧!」
雲初微暗忖,這事兒要不要讓赫連縉知道呢?
雖然不忍心就這麼毀了秦方的前途,可赫連縉畢竟是她的同壕戰友,她沒道理親眼看著他心愛的女人落入別人的懷抱吧?
——
許老太太給許菡和秦方安排的見面日子,竟然是今年的七夕節。
因為赫連鈺提前去東陽侯府提了親,所以選妃宴作廢。
雲初微等一眾臣婦便沒有入宮。
許茂自一個月前從赫連縉的花房把那盆「鳳羽蘭」搬回來以後,就一門心思撲到打理花草上面,連許老太太給他安排的姑娘都給拋諸腦後去了。
為此,許老太太又好氣又好笑,她這個孫兒,一旦用心去做一件事,那必然是認真到讓人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的,尤其是在花草上,簡直視花如命。
盼孫媳婦不成,便只能盼孫女婿了。
才午時,秦方就到了許府。
許茂兄妹沒爹娘,只有個隔代的祖母,外加府上幾個丫鬟小廝。
府邸雖大,卻顯得有些冷清。
許老太太還沒發話,許菡自然不好直接出去見人,秦方便和許茂坐在一處閒聊。
兩人是舊識,又是同窗,所以氣氛還算活絡。
其實許老太太請秦方前來的時候並沒告訴他這是相親宴,只說以許茂的名義,請他來府上坐坐,七夕佳節嘛,也算節日不是?總得與相熟的人一起過才有意思。
秦方是個性子耿直的人,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所以就沒多想,來了以後規矩與許茂坐在一處。
聽聞許茂得了一盆鳳羽蘭,心中很是好奇,跟著他去臨時搭建起來的花棚看了看,忍不住讚嘆,「許兄,這可是難得的珍品啊,你從哪兒得來的?」
許茂哈哈笑了兩聲,「好友相贈。」
這所謂的「好友」,自然是二殿下赫連縉,但他不能挑明,皇上還未立儲,如今又是敏感時期,若讓人曉得他與二殿下走得近,必然會給對方帶來不好的影響。
許茂雖然「花痴」,但在考慮問題方面,還是很周全的。
秦方再次驚嘆,「許兄這位好友可真是出手大方啊,可見與你情誼深厚,否則也不會送如此珍貴的鳳羽蘭了。」
秦方又在花棚里轉悠了一圈兒,發現許茂種了不少花,雖然沒多少珍品,但都打理得不錯,尤其是那盆玫瑰,開放得絢爛奪目,香氛妖嬈,讓人忍不住心生神往。
許茂才建府不久,府上很少有人來,所以很少聽到有人這麼誇讚他的花,當下便止不住地高興。
秦方留在許府用飯。
中飯後,正準備與許茂去後花園探討探討學術問題,許老太太那頭就遣了人來請。
秦方以前就認得許老太太的,所以不疑有他,跟著引路的婆子來到跨院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