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過去,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顧容珩眼看沒有黑影站起來,一隻手拉著韁繩,一隻手穩住身前的四月喊道:「往回撤。」
一行人的馬便調轉了頭往山上走。
只是顧容珩的馬才剛走沒有兩步,身後一把刀扔了過來,正好落在馬腿上,馬兒受了驚癲狂起來。
四月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隻手緊緊抱著,緊接著就一陣天旋地轉摔倒了下去。
可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顧容珩將四月護在胸口處,身體也替她墊著,四月自然感受不到痛。
反應過來的四月連忙起來哭著去拉顧容珩:「大公子,你怎麼樣了?」
好半天都沒有聲音傳來,只聽見微微的喘息聲,接著就是顧容珩一句淡淡的:「沒事。」
後面的侍衛連忙走到顧容珩的身邊,又往不遠處射過來了幾隻箭,聽到慘叫聲後才從馬上下來。
兩名侍衛連忙下馬將顧容珩扶了起來,顧容珩喘了幾口氣,將四月托到另一匹馬上後,才又翻身上馬。
夜色里的馬匹好像識得路一般在山林里穿梭,很快四月便看到山頭不遠處有微亮的火把。
前面的參將見著他們過來,連忙過來對顧容珩道:「督師,您總算回了。」
「我們的人現在需要往後包抄,再一舉拿下嗎?」
顧容珩從馬上下來,站在山頂看著山下叛軍的火把道:「不必,林總兵的人已經到了榆關,現下先打亂他們的軍心,等懷玉趕到了,再往下包抄就是。」
「等那些殘兵退到了榆關,自有林總兵等著。」
顧容珩的聲音有條不紊,四月站在顧容珩身後,卻見他紫色官衣的後背上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裡面的傷口看不清楚,卻涔涔往外冒著血水。
她不由哭著喊到:「大公子,你受傷了。」
眾人這才往顧容珩的身後看去,連忙勸著顧容珩往臨時搭的帳篷里去。
帳篷內,顧容珩坐在墊子上褪去了上衣,大夫在他的身後替他處理著傷口,四月就跪在顧容珩的旁邊一直落淚。
四月看顧容珩一直忍著疼,額頭上都冒了冷汗出來,又抽噎著忙從懷裡拿出帕子替他擦汗。
顧容珩看了眼四月,緋紅的衣裳被劃破了好幾處,披風已是髒兮兮的,許是剛才滾在地上蹭的。
那張白玉蘭的臉上更是被染了血跡,眼睛通紅,烏髮凌亂,整個人瞧著都讓人心疼。
那耳畔的翠色耳墜跟著主人的抽噎不停搖晃著,凌亂中又有些婉約之色。
讓僕從將他的狐裘拿來給四月換上,顧容珩才對著四月低聲道:「孩子可好?」
四月一愣,沒想到這時候顧容珩會問這個,摸了摸肚子,未覺得有什麼,就輕輕點頭:「一切好的。」
顧容珩點頭,對著四月道:「這裡是軍中,本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但這裡到京城路上並不遠,且路上都是我們的人,我可放心讓你回去。」
「等待會我就讓人抄小路送你回去。」
四月用袖子抹著淚,看著顧容珩哽咽道:「那大公子的傷怎麼辦?」
顧容珩笑了笑,還是沒忍住伸手去摸了摸四月的臉,小臉雖說髒了,但手感依舊滑膩,他眼裡帶著暖意道:「我的傷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且這裡我不能走,你回去乖乖等我回去就是。」
四月臉上掛著淚,看著顧容珩,臉上有些恐懼道:「叛軍會打進京城嗎?」
顧容珩一愣,沒想到四月會問出這個問題,隨即臉上露出了笑意:」小四月放心,強弩之末,很快就會潰不成軍。」
他又擦了擦四月的淚光,低聲道:「但這些事情不需要四月擔心,安安心心回去養著身子,好好護著我們的子嗣,一切等我回去後再說。」
四月聽話的點點頭,又不安的拽著顧容珩的袖子:「那大公子一定要平安回來。」
顧容珩只覺得這一刻心都軟得不成樣子了,那拽在自己袖口上的手,弱弱的擔心著他。
要不是身邊有其他人,顧容珩定然是忍不住要抱一抱四月的。
很快,顧容珩後背的
第二百八十章顧容珩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