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讓你母親關在屋子內不讓她出去,等你成婚後再讓她出來?」
四月嘆息,將手中茶盞放在了一邊:「母親本對我懷恨,若是父親再關了母親不讓她來我婚宴,豈不是恨上加恨了?」
「父親是知道母親的性子的,明月後頭也不知道母親會做出什麼來。」
魏林一嘆,點點頭低聲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自從長安走後,她便性情大變,讓她回老家去也好,免得她再發瘋。」
魏時雲錯愕的看向魏林:「父親,難道要讓母親一人留在老家麼?」
魏林皺眉看向魏時云:「你母親掛念長安,如明月說的,讓她回去才穩妥。」
魏時雲不由道:」可長安已經出嫁,不可能常去陪伴母親,母親一個人在老宅里,會不會太孤獨了?」
「且我也沒法子在母親身邊盡孝。」
四月看了眼魏時雲,低聲道:「聽大哥這般說,明月心裡也是愧疚的。」
「若大哥想在母親身邊盡孝,等待會兒大公子從外頭回來,明月替大哥向大公子說大哥的訴求,將大哥也調任到淮西吧。」
魏時雲微微一愣。
魏林忙看向四月道:「這可使不得。」
「京城的宅子都買了,現在時雲還定了親,要是回了淮西,那樣好的親事不也就落了麼?」
「那可是尚書家的孫女,時雲能娶到這樣的清流人家,是往日裡想都不敢想的。」
四月看著父親笑了笑,又看向魏時云:「父親還是聽聽大哥的意思吧。」
魏時雲看向四月,忽然想起曾經在小河邊撲進他懷裡,一聲聲哭著說不願進顧府的四月。
那時候的她是那樣依賴自己。
而現在的四月,將這樣一個難題扔到了他的身上,眼神里還帶著讓他微微羞愧的嘲諷。
是的,若是沒有四月進顧府,他根本不可能會在大理寺任職。
若是沒有四月如今顧大人正妻的身份,他也根本不可能會與尚書家的結親。
正是因為都知道這些,魏時雲才覺得自己竟不敢看四月的眼睛。
上回他入獄又出來,他知道那是顧首輔的警告。
他要在仕途有所為,只能靠他的妹妹。
他微微低下頭,對著魏林低聲道:「這件事我聽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