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搖搖頭,又問:「這些日子三公子可往你那兒寄了信?」
蕭映如聽到四月問我顧懷玉,眼裡就是一傷,低落道:「我寫了好幾封過去,卻未有一封回信。」
「也不知他收到了我的信沒有。」
四月就安慰著:「或許是滄州路遠,送信要些日子,來信也要些日子呢。」
蕭映如聽了這話強笑了下,低聲道:「姐姐,你實話告訴我,三公子之前可是有中意的女子?」
四月一愣,便道:「這我倒是不知。」
蕭映如點點頭:「或許是我想多了。」
說著她側頭看向地毯一處,聲音淡淡:「有時候我在想,夫君若是有喜歡的女子,為何還要娶我?為何願意讓媒人上門求親?」
「若是他沒有喜歡的女子,那又為何連正眼看我一眼都不曾?」
「他走的前一天,他也是醉了很晚才回來,我過去想扶住他,卻碰也不讓我碰一下,獨自就往偏房去了。」
「偏房裡只有一張竹榻,簡單鋪了一層被子。」
「我看著他一身鮮亮紅衣側躺在上面,留給我一個高大寬厚的後背,黑髮全披散在後背上,身上一張禦寒的薄被都沒有,就這麼睡下了。」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看著他孤零零的躺著,高大的身體蜷縮著,就像是永遠孤獨的人一樣,一輩子就這麼孤獨下去。」
「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可憐,偏偏讓我靠近不得。」
「張揚不羈的顧總督,在外頭總是明朗笑著的男子,我卻覺得他一定是可憐的,他溺在水裡,飄在江上,永遠都上不了岸。」
「永遠都要被他心底的孤獨折磨著,生了一場永遠都好不了的病。」
說著蕭映如看向四月:「姐姐,你說我是不是也跟著病了?」
「我夫君是在邊塞上抵禦蠻人的將軍,是現在意氣風發的滄州總督,怎麼會可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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