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的丫頭對這場景倒有些稀奇,只是大人早上一般不會耽誤時辰,現在卻留了這麼久,不怕早朝會遲了麼。
勾著顧容珩袖子的手早已鬆開,正被顧容珩緊緊握在手裡。
顧容珩抬起頭深深看著四月,聲音沙啞的厲害:「四月,往後我都聽你的。」
「什麼都聽你的。」
「別難過了,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四月聽著顧容珩的話,又見著他深深看來的目光,又聽話的點點頭。
那嗯的一聲嬌音,只聽得顧容珩身上都軟了。
他手指拂過她眼眉,低低道:「四月再睡睡,我早些回來陪你。」
四月這才想起剛才拽著顧容珩是要問趙秋如的事情,她忙開口:「夫君將趙秋如送去哪兒了?」
顧容珩看著四月低聲道:「我給她許了人家。」
「這事四月不用操心,我母親和我五舅那裡都不會找你。」
四月一訝,忙問道道:「哪家的?」
顧容珩捏了捏四月手笑:「我手底下的門客不少,不乏家裡殷實的。」
「趙秋如定然嫁不進官宦門第,嫁個商人倒不是難事。」
「這事我五舅已知曉,皆明白這是趙秋如最好的出路,往後四月不必再問就是。」
「她雖為商人正妻,我替她備了一份嫁妝讓母親做主送去,她後半生衣食無憂,錦衣玉食,虧待不了她。」
說著顧容珩又低頭看著四月:「四月,這會兒晚了,等我回來再說。」
四月這才想起顧容珩耽擱了許久,她也沒再問,起身要給顧容珩穿衣。
顧容珩按著四月肩膀:「四月歇著就是。」
說著顧容珩放下床幔,招丫頭過來去穿衣梳洗。
四月隔著床幔看著外頭顧容珩的身影,又看著外頭四更天色,忽覺的顧容珩也是累的。
分府過後她也發過好些懶,顧容珩除了休沐,卻是日日這般早起。
有時候四月也是心疼他的,也會陪著他一起起來。
她知道,每當自己同他起來替他整理衣裳是,顧容珩冷清的臉上就會有笑意。
這些年她忽略了許多顧容珩對她獨屬一人的溫和。
顧容珩走的時候,又去掀開床幔看了四月一眼,在她額頭上落了一吻才離開。
四月看著那漸漸遠去的修長背影,另有一種情緒湧上來。
顧容珩一走,春桃就進來了,看著緊閉的床幔,輕聲喊了一聲夫人。
接著一隻纖細玉手露出來,撩開了一角,春桃就連忙走了過去。
她過去掀開了床幔,只見裡頭弱質芊芊的美人,杏眼紅唇,肌膚勝雪。
那雙瑩瑩眸子看著她,兩道細眉落著,瞧著像是沒睡夠,又瞧著一臉春粉色,只讓人瞧的移不開眼。
四月伸出手去拉住春桃的手指:「溫心可醒了?」
春桃握住四月的手嘆息:「二姑娘哪這麼早起的,夫人心裡想二姑娘,待會兒就能見著了。」
四月鬆了手指,眼眸又一轉問:「院門口的護衛還在嗎?」
春桃就忙笑道:「昨夜就走了。」
四月點點頭,總算鬆了心,稍微疲憊的閉上眼。
春桃替四月拉了拉被子,無聲的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