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悶哼一聲,雖然黑色的衣服讓人看不到她傷在哪兒,但是謝安瀾看了一眼自己青光湛然的照影劍上的一絲血色便知道,那一劍並沒有落空。輕輕一揮,幾滴血珠濺在了房頂的積雪上。
那邊的黑衣男子自然也察覺到了那女子受傷,怒吼一聲想要擺脫葉無情和裴冷燭衝過來相助。但是葉無情和裴冷燭單打獨鬥或許不是她的對手,兩人聯手的話,他能夠自保就算是不錯了又如何能夠再救人?
男子急切地吹了一聲口哨,下一刻,原本還在於親衛營糾纏的黑衣殺手紛紛沖向了謝安瀾。有的甚至完全不在意自己背後虛空被敵人襲擊。同時,不遠處的街道轉角處也有人從了出來,直撲他們這裡而來。
一時間,形勢倒是有些敵眾我寡的意思了。謝安瀾對著那按著胸口狠狠瞪著她的女人揚眉一笑。隨手將照影劍往遠處一擲,照影劍成功地卡入了對面牆壁的縫隙之中,完全沒入只留下了一個劍柄。謝安瀾抬手抽出銀鞭,銀鞭夾在著凌厲的風聲朝著四周揮舞而起。銀鞭在謝安瀾手中猶如一條狂舞的毒蛇,若是抽中人身上,必然是皮開肉綻,甚至是骨頭碎裂。若是抽空,房頂厚厚的積雪也要四散飛舞。雖然周圍圍了不少人,但是想要靠近謝安瀾卻是難如登天。不過片刻間,就有好幾個傷在了謝安瀾的銀鞭之下。
這一場混戰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住在附近的百姓們紛紛逃竄深怕被殃及池魚。住的遠一些的也都關進了門戶,躲在被子裡不敢動彈,更不敢往外偷看。
一直到將近午夜的時候,外面才終於漸漸安靜了下來。有膽子大一些的忍不住悄悄透過窗戶望去,外面原本滿眼的銀裝素裹早已經被糟蹋的一片狼藉。被踩的亂七八糟的雪地里到處都是血色和屍體,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又趕快關上了窗戶。
謝安瀾飛身從房頂上掠下去,下面的街道上已經差不多安靜下來了。親衛營已經開始清理路面了。死了的,傷了的,還有被俘虜的,都被放在了街道兩邊,整個街道上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陸離從客棧里出來,身上披著一件銀灰色的大氅,比起剛剛經歷過一場混戰,渾身血腥的眾人,他乾淨的仿佛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可有受傷?」陸離仔細看著謝安瀾,輕聲問道。
謝安瀾搖了搖頭,心情十分不錯。
陸離顯然也看出來她的心情不好,神色溫和了許多。抬起手,手指在她臉頰上輕輕抹過。謝安瀾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才看到陸離乾淨的手指上沾上了一抹血色。原來是沒注意的時候,有血沾到了他她的臉上。
「沒了。」陸離淡淡一笑。
謝安瀾有些無語。
不遠處,顏錦庭提著槍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拎著大刀的高小胖。
「世子,世子妃。」顏錦庭恭敬的拱手,整個人顯得沉穩了許多。更像是身經百戰的將領,而不是上雍皇城中的紈絝公子。
謝安瀾微微點頭,問道:「咱們可有傷亡?」
顏錦庭道:「不過烏合之眾罷了,親衛營有二十來個兄弟受了傷,都不致命。倒是薛樓主那邊戰死了兩個兄弟,有幾個傷了。」謝安瀾微微點頭,道:「好好照顧傷者,傳令下去,戰死的一律厚葬,撫恤金加倍。受傷的暫且留下養傷,傷勢好了之後再歸隊便是。就算是…給他們一個月的假期。」
顏錦庭恭敬地點頭稱是,又問道:「這些人如何處置?」
除了死了的,他們還抓了不少俘虜。顏錦庭和高小胖已經將其中幾個看著像是領頭的人帶來了。其中就有那缺了兩根手指的兇惡男子和那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之前與謝安瀾交手的那對男女也同樣被俘虜。只是謝安瀾一時沒收住手,將那女人打得昏迷不醒了,那男子竟然瘋狂地想要和她拼命,最後被葉無情砍了一刀又被裴冷燭用藥放倒了。眼下兩個人都是人事不省。
「帶過來吧,我和世子見見再說。」
「是,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