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東燕國的基石,回頭本侯是定要拜見二位宗主的。」
韓玄昌感激涕零,連連謝恩。
四周大小官吏有大半是韓氏族人,見昌德候對韓家表露出親昵之意,雖然有些疑惑,卻也歡喜。
蕭同光冷眼旁觀,神色平靜,依舊是一副懨懨欲睡酒色過度的姿態,但是心中卻也有些納悶,不知道昌德候所代表的王族為何如此直白地向韓家表示親切,難不成王族想拉攏韓家,啟用韓家的勢力,但也用不上如此直白,反而讓人起了戒心。
在蕭幕瓚交出官印摘下烏紗後,回到自己的院中,他當初從燕京帶來的下人已經收拾好行囊,搬運上車,隨時準備啟程赴京。
「我他媽就是一條狗!」蕭幕瓚望著東海郡上空的青天,冷笑著自語:「撲過來咬人,反而折了自己,最後還是灰溜溜的離開東海郡,像一條喪家犬!」
他不怨恨蕭太師沒有保住自己的郡守之位,卻恨蕭太師不能動用蕭家的勢力調查稅銀失竊的案子,不能為蕭景報仇。
蕭太師顯然是不想和位居九大世家之三的蘇家正面翻臉,所以蕭景之死,就像一種春秋筆法,忽略過去。
「蘇家的狗雜種們,總有一天,你們會和韓家一樣,都消失在燕國的姓氏中。」吐了一口吐沫,蕭幕瓚帶著仇恨,黯然地離開了東海郡。
在蕭幕瓚尚未出城之時,郡守府內鼓樂陣陣,觥籌交錯,為昌德候曹殷和戶部侍郎蕭同光接風洗塵。
「韓大人,本侯很早之前在京里就聽說你們家裡的一件趣事。」曹殷手中捏著白色的絲帕,雖然並沒有飲酒用菜,卻時不時地擦拭著嘴角,顯然是有很深的潔癖:「聽說你有一子,出生之時便有三根手指色澤如金,都稱是天上的財神爺投胎轉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倒也是一件稀罕事。」
韓玄昌恭敬道:「這財神爺下凡,那是市井流言,做不得真。不過犬子出生之時,右手卻是生有異相,除去大拇指與食指,其它三指與常人不同,有些金黃,想來是皮膚就那個樣子而已,並無什麼稀罕的。」
「事非尋常必有因。」曹殷擺手笑道:「說不定真是財神爺下凡,那也未必不可能。」
一旁的蕭同光已經是兩壺酒下肚,臉上通紅,看起來醉醺醺的,咧嘴笑道:「韓家坐靠東海,海下滿是珍珠珊瑚,那都是寶物,有個財神爺鎮宅,倒也尋常,倒也尋常!」
「說笑了,說笑了。」韓玄昌知道這個看似醉酒的蕭同光是什麼心思,不過是想挑撥韓家與王族的關係,雕蟲小技,只是含笑回應。
韓玄昌作為東海主人,自然是要盡到地主之誼的,雖然知道蕭同光居心叵測,但在韓玄昌眼中,那些無法撼動韓家根本利益的言行,是不值得去敲打的。
真要到了需要韓家出手敲打的時候,就不是小事了。
桌子上,蕭同光明顯是借著酒意的掩飾,東一句西一句地說著一些無謂的話,隱隱帶有挑釁甚至是污衊韓家的意思,但是這種舉止,非但讓韓家大小官吏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看在曹殷的眼中,亦是極其厭惡。
若非蕭同光是蕭家核心人物,是蕭太師的親弟弟,曹殷只怕早就發作了。
反倒是韓玄昌心平氣和。
真正的老練之人,在這種情況下,只會笑裡藏刀,而不會亮出並不鋒利的刀刃,蕭同光的一番言行,讓韓玄昌更加確定此人只是一些小聰明,酒色過度的無能之輩,怪不得都說蕭同光與他的哥哥蕭太師相比,差距不是一星半點,此言誠不欺人!
韓家眾人知道如何去堵住這一張廢話太多的臭嘴,帶著恭敬之色,紛紛敬酒,只片刻間,蕭同光又是幾壺酒下肚,忍不住「哇」地吐出來,醜態畢露,爾後伏在桌子上,醉醺醺地睡過去。
韓玄昌心中冷笑,他倒真想看看,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這位被安排在曹殷下面的欽差副使,會如何對韓家玩花樣。
「希望你能毫髮無傷地離開東海郡!」韓玄昌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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