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敗也蕭何」的感覺。
當年,韓信只是一個懵懂少年,甚至因為害怕被打而鑽過流氓的胯下,長大之後,鬱郁不得志,全憑了蕭何的極力推薦,被劉邦拜為大將軍,威風凜凜,縱橫四方,後來一舉擊破項羽,名震天下。
但是,功高震主,這位韓大將軍因為實力過於雄厚被劉邦貶黜。劉邦死後,呂后更是與蕭何商議,以謀反之名將其用白布裹而殺之。
反觀自己,也是這樣。
吳瓊花救自己於「險」,替自己解了鐵面武警阻攔之圍,然後又幾度推薦自己,讓自己只在短短數月之間就登上了「二號首長」的頂峰。
卻不曾想,登泰山而小天下,洋洋得意之時,卻「陰溝里翻了船」。她與自己歡愛時忘乎所以地拉開了窗簾,給了「林季張萬聯盟」一個攝錄的可乘之機。自己也由此一落千丈,差點兒就回不來了,落得和韓信「不見陽光之殺」同樣下場。
當然了,這「敗也蕭何」之事,不應該全怪吳瓊花,畢竟歡愛之時也有自己,當時見她忘乎所以地掀開窗簾,雖然也覺得不妥,卻一時沒多想,沒硬下心來拉住她,才給了攝錄之賊偷錄機會。
總之,與自己相好的女人,是不能責怪的。
要怪,還是怪自己吧。又或許,誰都不能怪,這本來就是老天爺安排給自己的磨難。闖出來,就是鐵錚錚的漢子一個;闖不出來,那就是熊包軟蛋,只能自己抱一棵樹上一邊哭去吧。
所以,今天能夠在這個大院裡如此自由地行走,其實都是自己與磨難不斷打拼而來的。都說菩薩是千刀萬刀雕刻出來的,還真是這樣,唐僧師徒修了九九八十一難,缺一難都不成,修到八十難只能得到無字天書。只有把所有該經歷的都經歷了,才求得真經,拜佛封神。
至於到了現在,他不敢說已經把八十一難全部修完了。只能說,現在對於經歷與磨難的這個態度,是非常端正的。換句話說,即便他在這會兒油然而生如此多的感觸,也只是歷經繁華後的有感而發而已。
任何東西,都是要去經歷,才有發言權的。任何淡定,也都是要得到繁華之後,也能真正笑著說無所謂的。除此之外,啥也不去經歷,只說「淡定算什麼」,那都是自欺欺人,吃不倒葡萄卻說葡萄酸而已。
他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對於充滿崇敬目光的兩位「鐵面武警」,並沒有什麼譏諷之意,也沒有什麼怨恨之心。
畢竟,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當年攔住自己死活不讓進的那兩個武警,早就轉業回家了,現在的小戰士,就象辦公室最常使用的列印紙一樣,已經是用了一撥兒又一撥兒,換了一茬兒又一茬兒。
再說了,就算當年那兩個為難自己的武警現在還在這兒,細想那時攔住他仔細盤查的行為,也是符合規定的。畢竟,他那會兒確實屬於生頭,沒人認識,多盤查一下,也是正常的。
因此,怨恨他們,譏諷他們,一點兒意義都沒有。而且,換個角度來看,自己應該好好感謝他們,正因為他們當時的「鐵面無私」甚至是「有意刁難」,才讓自己絕處逢生,否極泰來。
想到這兒,他本來已經走出去好幾步,竟然又退了回來,沖這兩個武警小戰士笑了笑,甚至微微欠了欠身,向他們表示了敬意。
這一下,兩個武警戰士嚇壞了,還以為這位唐大主任是要來檢查工作,有意看看他們的儀容動作是否規範,所以急忙又是一個標準立正,「啪」的一聲,又敬了一個禮,
他笑著搖了搖頭,正待離開,卻不想從武警值勤崗位旁邊的一間休息房內走出一名軍官,笑吟吟地走過來,伸手與他相握:「唐主任,您這是突擊檢查來了吧?」
他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武警部隊派駐市委大院的負責人吳克明,是一個連長,上尉軍銜,四大家負責值勤的武警都歸其統一調度,雖說級別並不高,但也算是一個掌握防衛重權的頭頭。
他應道:「吳連長啊!起這麼早?我這就是正常上班,可沒有半點突擊檢查的意思。咱們的武警戰士都很認真負責,市委辦公室非常滿意,不管是值班值守,還是待人接物,都很到位,相信那幾家辦公室也是一樣的評價。所以,你這位統籌調度的指揮員,大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