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詞語,這是第一個他從無數懦夫口中聽見卻永遠學不會的詞語。
但他所關注的不是對方的語言,而是那對方臉上層層疊加的皺紋。
那意味著歲月,還有弱小。
男人最終只是將他掛在了鐘樓的尖刺上,並在一絲不掛的身體上畫了三百道橫槓,每一道都代表著先前紡紗廠失火中喪生的女工們。
漫漫長夜在他未曾聞到血腥味的情況下過去了,人們現在留在自己的家或居所,一旦工廠關閉後就甚少上街。
城市的街道上不再迴蕩著槍聲和傷者、施虐者和將死者的尖叫。
然而,男人仍然守望著他的城市、他的人民,罪惡被壓制了,罪行被隱藏了起來,但城市仍然沒有擺脫自身的影響,他們的恐懼全部源自於他,也是他唯一得到的東西。
恐懼帶來服從,恐懼使得他們從病態的動物本能中站起,開始過著像人一樣的生活。
對他的懸賞仍然持續著,但權貴們只剩少數依舊在公共場合發出牢騷,暴徒和僱傭的槍手們再也不願意獵殺他,而那些希望他死,且心胸狹窄的懦夫男男女女們,則從來不敢自己走上街頭去挑戰他。
只有一名女記者始終宣稱他帶來的只是「墳墓般的和平」,她在報紙中稱他為「暴君」,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達到個人虛幻的統治,為了這個目的而犧牲掉了所有的自由和選擇,她不只一次在報紙上抨擊他「讓這座城市活在恐懼之中,所有人被迫承擔他強加的標準。」。
也許是,也許不是,但男人始終堅信過程之於目的本身,沒有那麼重要,只要他的底線仍在,他就不需要去解釋什麼。
但這只是針對人類,至於那些非人的怪物,他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
比如說那些將靈魂餵食與哈南的邪教徒,比如那些綠皮的歐克。
現在他又一次展開了狩獵,不再是執法,而是真正的狩獵。
他要行使他的正義,任何膽敢進犯他守護的領域的人,不管它是何物,來自何方,都需要付出代價。
這就是他,布魯斯韋恩,在黑夜中立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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