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告訴他回京的時間,看他願不願跟我同路回京城。」
雁陵上下嘴唇一碰,吐出兩個字:「沒戲!」
&以見得?」
雁陵道:「你忘了之前傅尚書記錄的那本《蒼族風俗志》了嗎?裡面說了,蒼族大罪之一,就是拋棄祖居地,棄族離開。你讓他跟你走,就是讓他叛族,蒼族人是不會答應的。」
「……他不是蒼族人,我帶他回京是幫他找父族。」南柳揚眉,「再者,人都離開了,蒼族人還能從我眼皮底下把人搶回去判罪?十三州都是我大同的,他自然也是!」
雁陵卻驚道:「原來你的意思是,讓他跟你回京,以後再不回蒼族了?」
南柳怔了一下,她一心想帶拾京回京城尋父,倒是沒想過他以後還回不回蒼族這事。
&許吧。」
&就更不可能了,誰能不思鄉?」淹陵愁道,「你收收心,不要再去管人家的事了。萬一你帶人回京,父族沒尋到,你又對他失了興趣,你這不就是把人往火坑裡推嗎?到時候蒼族回不去,京城舉目無親,想想都覺可憐。他是蒼族人,這個節骨眼,你就別跟蒼族人有什麼牽扯了,萬一出了差錯,往後可是會耽誤遷族騰地開礦的大事。」
南柳仔細想了,點頭道:「有道理,但我還是想帶他回京。」
雁陵無奈轉了話題:「對了,明月將軍明日抵達嵐城,新批火銃先一步送達,下午發放,龐將軍說明天正式編隊操練火銃,請殿下提前做好統軍教兵的準備。」
聽到火銃已送達,南柳雙眼發亮,高興道:「好!總算是來了。」
新朝的這位公主讀書做事只持三分熱度,因而很多事情都是堪堪入門,不求甚解,無什麼出彩的地方。
惟獨火銃,大約是天賦異稟,她興致來了練上兩槍,竟比苦練多年的還要強。
南柳初拿火銃,便一槍驚人。手穩槍平,對準目標靶,半點不猶豫,拉下火繩扣動扳機,濃煙散去後,正中靶心。
就連一向甚少誇讚子女的皇上,也忍不住喜了幾天。
新朝立威,從大興火銃,替換兵器,編整新軍開始。
前朝末年,十三州上下火銃製造翻新發展迅速,前朝皇帝的弟弟昭王爺就是改良火銃的一把好手。
可惜到了新朝,昭王被前朝舊黨放火燒殘了雙手,筆握不穩,圖也畫不了,連說話都困難,還談何改良造新?
因而,這幾年,火銃的翻新改良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這次明月將軍帶到青雲營的這批火銃,說是新批,實則是在建元八年的火銃制式上,調整了建元八式的膛線瑕疵罷了。
南柳潑茶息香,套上鞋襪,高興道:「走,先去總軍帳瞧瞧去。」
天亮後,拾京離開了木屋,回到了族內的住處。
他住在蒼族聚集區域的最邊緣,大母讓人給他搭了個簡單的竹篷,還沒旁邊的樹占的地大。
拾京推開門,剛想鬆口氣,就看到竹篷樑上垂掛的陶罐中,系了根孔雀藍布帶。
藍布條,代表的是巫依,這是告知他,回來後需立刻到巫依婆婆那裡去。
巫依是蒼族的巫女,是蒼族裡最受尊敬的人。她能祭祀問星,傳達溪水母神神諭,連族長都要聽從她的話。
原本,巫女年滿三十後,就要將巫的位置讓給年輕的接替者,巫依的接替者是拾京的母親。
可十年前,拾京的母親巫藤私藏外族男子並為他產下外族子的事情被族人知道了,他們托巫依請求溪水母神降下神諭裁決此事。
那晚溪水暴漲,巫依依據神諭,判了拾京父親死罪。
巫藤悲痛欲絕,又因重病在身,不久也追隨愛人亡魂而去。
巫女辭世,族內又無合適的巫女接替者,因而,巫依以六十歲高齡,再次坐上祭台主位,暫掌族內祭祀供養溪水母神之事。
拾京登上祭台,巫依坐在主祭祀的高石椅上,托起手中瓦罐,示意他上前。
拾京跪在她腳下,冰涼的溪水兜頭澆下。
巫依乾癟的嘴念著誰也聽不懂的古音祭詞,之後又舉起銀盤,手指點著盤中各色草汁染料,一邊吟唱,一邊在拾京臉上,畫出一個個形狀奇怪的符號。
這
37.這種劫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