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事,也早有腹稿。在得到葛玉慶點頭示意後,李光磊說了話:「受工作組委派,由我向大家匯報整個工程進展。從去年……」
整個匯報從意向出台開始,期間幾次重要會議、一些重點事項、工程進度、資金使用情況都進行了羅列,整個匯報的比較詳細,還重要強調了資金嚴重短缺一事。
用了多半個小時,匯報結束,現場靜了下來。
楊得力沒有立即開口,而是故意耗了一會兒,才道:「工作組剛匯報了整個工程,大家有什麼建議或疑問,都講一講。」
現場依然很靜,沒人應聲。
「今天把大家喊到一起,就是為公路工程把脈,一同獻計獻策,怎麼都不言聲?怎麼想就怎麼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用擔心被人挑刺。」楊得力強調著。
待楊得力話音剛落,有人接了茬:「既然大家都比較謙虛,那我就先『拋磚』,以便引出後面珍貴的『玉』來。」
裝個屁,還不是設計好的情節?人們在腹誹的同時,都把目光投到發聲處——於思新身上。
於思新又衝著楊得力笑笑,看著李光磊說:「李副組長,剛才你講,工程進展順利,人們工作熱情高漲,是這樣嗎?」
李光磊自信的說:「當然。那麼多村民義務做工,交通局慷慨支援,工作組同志不分晝夜,這還不說明問題嗎?」
「表面看是這麼回事。可我怎麼聽說,當初村民上工時,是被工作組逼的,現在正準備集體罷工呢。還有交通局也一樣,聽說馬上就要撤走人員和設備,到那時不知又拿什麼干,用手刨嗎?」於思新語氣不無譏諷,更帶著濃濃質問意味。
「一干就是個把月,這是能逼成的事嗎?你看見我們逼著他們了嗎?你所謂的集體罷工又是從何說起?倒是我們要考慮讓村民春播,民以食為天,國以糧為本嘛。至於交通局人員和設備撤走一說,你又從何得知消息,是交通局專門通知你的?你什麼時候又代表整個……」李光磊話沒說完,但譏諷、挑唆之意明顯。
於思新臉上一紅,尷尬的笑了笑,馬上言之鑿鑿的說:「李副組長,無風不起浪,我自有消息來源。只不過嘛……擔心被人報復,我還是不說別人名姓了。事實勝於雄辯,接下來日子不停工才是好手。」
葛玉慶搶著做了回答:「好手不好手,不是你說了算。我們幾乎完全白手起家,能把工程進行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非常不簡單了。只是僅靠工作組哪點經費修路,肯定遠遠不夠,相關部門的支持必須跟上才是,尤其是鎮裡。」
於思新冷哼道:「鎮委沒支持嗎?我可是親自去送了兩萬塊錢,兩萬哪,那可是鎮委楊書記專門從緊俏的經費里擠的。再說了,沒有金鋼鑽,別攬瓷器活,鎮裡可沒說讓你們修,還不是你們非要逞能?雨季馬上就到,要是工程停下來,再被大水一泡,整個路段就成了『水泥』路,以前做的一切都會化為泡影,這是真正的勞民傷財,某些人就是罪魁禍首,就是於翰林鎮和整個鳳角老百姓的罪人。」
「住口。」
「放屁。」
李光磊、葛玉慶同時出了聲。
不等李光磊再說話,葛玉慶拍案而起:「於思新,放你娘狗屁,你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同樣都是一個鎮,於翰林地界全是柏油馬路,而鳳角就只能是坑坑窪窪的砂石路,鳳角百姓就低人一等?你是眼瞎了,還是看不見?我看你他娘心都黑到家了,根本就體會不到鳳角百姓的艱辛,根本就不配做鎮幹部。身為黨員幹部,不為百姓著想,要你有*用。」
經過葛玉慶這麼一罵,會議室空氣驟為緊張,好幾人都臉色難看,於思新更是臉色發青,臉頰肌肉不停跳動。
葛玉慶語氣隨之一緩:「唉,本來我都好幾年不罵人了,可你那叫說話嗎?我是替所有鳳角百姓鳴不平。如果你於思新的親人不在縣城和鎮裡,都住在鳳角地界的話,你會怎麼想?如果那時你還能說出『逞能』、『管閒事』這樣的話,才真的算漢子,你能嗎?你竟然還大言不慚,說我們是鳳角罪人,你臉紅不紅?退一萬步講,即使真有那麼一天,我葛玉慶自問無愧於心,工作組所有同志都對得起鳳角百姓,公道自在人心,人在做天在看。」
「咳咳」,楊得力重重咳了兩聲,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