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要跑?豈不是做賊心虛?」
「當日也曾向追擊的幾位大人解釋過,奈何人家不聽。」宗言將方才在心裡整理好的說辭道出:「我聽人說大漠風光壯觀絕美,就起了遊歷的心思,才剛到戈壁,沒承想遇見袁學義被一群土匪追殺,順手救下了,看他文弱,又是獨自一人,才一路護送,完全出於好意。」他一路南下的事說個仔細,單單略去了告訴袁學義被通緝的內容,因為這個沒法解釋。
「至於為何給他剃頭……」宗言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露出不忿的表情,大聲道:「欒大人盡可問姓袁的,是不是他忘恩負義,罵我這個救命恩人為禿驢?給他剃頭都算輕的。」
「你胡說……」那頭,囚車內的袁學義聽得清清楚楚,立馬扶著欄杆,怒吼出聲,可他才吐出幾個字,一旁看守的士兵便一刀柄過去,將他剩下的話打回肚子裡。
「袁逆的口供與你說的可是大不一樣。」欒方再次眯起眼睛:「若真沒有牽扯,他為何要兩次指認於你?」
「這就要好好問問他了,是否是藉此轉移官方的視線,用來掩藏不可告人的秘密,例如和某個大人物的交易,或者是某個賬本呢?」
「賬本?」欒方一愣。
宗言看他反應,便知袁學義刻意收藏的賬本沒有被官方搜到,想了想,才道:「大人不妨送信回去,搜一搜抓到袁學義的左近,看看有沒有一個藍色封皮的賬本,裡面也許有大秘密哦。」
欒方大驚,可這時,之前跑出去探查的副官急匆匆跑了回來,腳步凌亂不說,身上還帶著血,可他剛進村子,身子就猛然一陣,有根利箭透胸而過,將他釘死在地上。
且他倒下的不遠處,正有道道煙塵盪起。
「敵襲……」欒方經驗豐富,大聲吩咐了幾句,便有親兵將旁邊圍觀的村民,連同帶著鐐銬的袁學義都強拽進了村長家的大房子。
而他自己則抽出佩刀,當先迎著來敵殺了過去。
宗言眯起眼睛,朝遠處觀望,只見到十幾個模糊的影子,想來是埋伏在東頭的人見形跡敗露,惱羞成怒下追殺而來,竟是要與官兵硬碰硬了。
之後官兵與殺手們便在這座院子中展開廝殺,襲擊的人都是高手,單以實力論,就算屠滅不了這隊官兵,達到目的想來不難。偏偏他們忽略了,這裡還有一個攪局的宗言。
欒方給人的感覺雖顯霸道些,但給宗言的觀感還不錯,起碼知道保護平民。更何況,他怎也不能讓袁學義得償所願。
所以也參戰了。他並未主動出擊,而是守在房前,手中長棍指哪打哪,給官兵減輕了極大的壓力。
最終敵人被全殲,並且還留了兩個活口。
但戰況慘烈,官兵這方也損失了幾十個,軍官都還無恙,只有倒霉的副官丟了性命。
村民們被保護得很好,只受了驚嚇,宗言不免又裝了把高僧,很是安撫了一番。等村民們恢復過來,開始參與收拾殘局的工作後,他則將目光落在面如死灰的袁學義身上。
其實,宗言在村里呆了半個多月,也沒想明白袁學義為什麼這麼恨他,非要拉他下水,難道就因為剃了個光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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