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宗言晨練時原打算叫上林可,但這傢伙昨夜玩得太晚,賴在床上死活不起。
宗言撓了撓頭,想著聲樂班下個月才開課,雖說昨天已經答應教功夫,可也沒有上杆子的道理,不起就不起吧。
等他吃過早餐洗過澡,看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動靜,索性就盤坐在沙發上開始運功打坐。
不知過了多久,刺耳的鬧鐘聲在寂靜的房間中響了起來。
之前還躺著裝死的林可一骨碌爬起來,快速地奔到衛生間。
而腦中也將宗言從空無的狀態中拉了回來,失望地長嘆一聲,內力依舊運轉自如,卻沒有絲毫的增長,那臨門一腳,還是沒有機會突破。
自己到底缺了什麼?是內力不夠渾厚?還是功法不夠精妙?還是心境不足少了歷練和機緣?
幾乎每日他都會在心裡告誡自己,之前進境過快,卡等級這種事很正常。可不管說得如何輕鬆,內心的焦灼卻是與日俱增。這種滋味兒,怎是苦惱一個詞可以概括?
這種情況下,自然看什麼都不會順眼。
冷冷望著在鏡子前搔首弄姿的死胖子,這混蛋心情倒是不錯。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扭來扭去,又是髮蠟又是香水,那騷包的樣子實在引人側目。
剛想諷刺幾句,誰知林可撂下句「我走了」,人就出門不見了。
宗言哼了聲,數息後耳朵動了動,才猛地站起匆匆跟上。出門先瞄了眼電梯上的停留的樓層,然後拐進消防通道。
他身法靈活,扶著欄杆幾個翻滾,倒似比電梯還要快些,順利抵達一樓後,林可乘坐的電梯才剛剛開門。
林可這傢伙邊走邊打電話,聊得極開心,渾然不知身後還跟著一人。
宗言一直小心地隱藏著自己,看了眼掛在頭頂的太陽,這怕是和人約好吃午飯了。
果然沒過多久,林可就進了一家店面極大的火鍋店。
「請相親對象吃火鍋,真有你的。」宗言嘟囔了聲,只能壓低帽檐跟了進去。
這時候店裡的人已經不少了,聲音嘈雜。眼看著林可進了一個包間,他耳力非凡,聽聲音似乎女方還沒有到,想了想,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請問先生您是幾位?」服務員客氣問道。
「我自己。」一個人吃火鍋算什麼?宗言早習慣了。
取過菜單點了些愛吃的,揮手讓服務員上菜,實則一直在注意門口的方向。
不知是因為約定的時間沒到還是女方故意遲到,他都開始下菜了,包間裡的林可也結束了通話開始打起遊戲,女方竟然還沒到。
宗言摸了摸兜里的卡片,心想著既然還有時間,那就先把自己餵飽再說。撈起涮好的鴨腸就塞進嘴裡。
好吃!難怪這家店生意這麼好、唔,有些辣了。
正當他起開冰鎮可樂猛灌的時候,突然旁邊桌的交談聲引起他的注意。
「小樹,昨天好像看到你老漢兒,是不是來找你的?」
「找我?我就沒這麼一個爹,他整天神出鬼沒,恐怕連我在這裡培訓都不清楚。」這聲音帶著磁性,標準的普通話,可聽在宗言耳中卻只覺得無比的熟悉,不由轉頭,可一看到旁邊那人的樣貌,筷子差點掉了:「緣、緣行大師?」他不確認地問了聲。
只因那人面目清秀,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年紀,卻分明與之前見過兩面的緣行和尚一般無二,只是面前這人竟留著頭髮,此刻正端著酒杯一口一口喝著。
「嗯?你見過我爸?」那年輕人放下杯子,也朝他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