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水,在打電話?」厲元朗平靜問道。
「沒事。」徐光水尷尬笑了笑,岔開話題說:「高臨縣怎麼還不開飯,真有點餓了。」
「你是秘書長,可以問一問。」
厲元朗開門剎那,回身掃了一眼徐光水的背影。
緊跟在厲元朗身後的戰小強,把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裡。
高臨縣已經很久沒來像羅敏這麼大的領導了,原本安排今晚第一頓飯,將會十分隆重。
打算讓高臨縣四大班子主要負責人全部出席。
卻因為羅敏的一句話,全給否定了。
羅敏的原話是:「興師動眾幹什麼!不就是一頓工作餐麼,難道你們高臨縣的幹部晚上家裡不做飯?」
嚇得李樹征大氣不敢喘一下,唯唯諾諾的表示,「一切都按照首長的意思辦。」
宴會大廳臨時取消,換成包間裡的一張圓桌,只有十來個人就餐。
沒有酒,只有果汁和礦泉水,更沒有相談甚歡,甚至連話都很少說。
這頓飯,所有人都有一個同感,就倆字:憋屈。
桌上,只能聽到吃飯喝水聲音,在偌大得招待所餐廳,顯得格外冷清。
十幾分鐘後,羅敏率先放下筷子,拿過熱毛巾擦了擦嘴,起身說了她在飯桌上的第一句話:「我吃好了。」
然後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往房間走去。
領導吃完了,誰還好意思多吃一口。
李樹征本打算緊跟在羅敏身後,忽然發覺厲元朗穩穩噹噹坐在原位,點燃一支煙,氣定神閒抽起來。
他趕緊把抬起的身子坐下,大家全都看向厲元朗。
厲元朗只抽了幾口,一言未發,表情平靜的也走回樓上自己房間。
這張桌子最大的兩名領導先後離開,其餘眾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李樹征禮讓的說道:「請各位領導繼續享用,有什麼要求,我們儘量滿足。」
婁天元則說:「你們吃你們的,我有個電話。」
說罷,他也離開,去外面打電話了。
總之,原先設想的任何程序,白忙活了,根本沒用上。
婁天元走之後,其餘眾人也都紛紛離開。整個一張桌子,只剩下李樹征和王民安兩個人。
李樹征長嘆一聲,「王縣長,我們也散了吧。」
王民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沮喪的點了點頭。
厲元朗已經猜出來,羅敏發火不是沖別人,百分之百是衝著他。
無所謂,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得罪就得罪。
在堅持原則方面,厲元朗不怕得罪任何人。
今晚,厲元朗最擔心的一件事,就是抓捕管平春是否順利。
婁天元很快來到厲元朗房間,興奮說:「厲市長,成功了,我們幹警已經押送管平春在返回德平市的路上。」
厲元朗滿意的點著頭,語重心長的說:「天元,我們相處這麼久,我實心實意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對我有別樣想法?」
婁天元一聽,微微一怔,反問:「厲市長為什麼這樣說?」
厲元朗誠懇道:「商業街屍棺一案,你沒有盡全力調查。」
「厲市長,我」
厲元朗擺了擺手,「我打聽過,博物館工地原來就有好幾個攝像頭,發生那件事的當晚,至少有兩個攝像頭把全部過程錄下來。」
「這件事,你們一直沒有進展,你顧忌什麼?」
「這」婁天元遲疑片刻,索性揚起臉來,一字一頓說:「因為這裡面涉及到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誰?」
婁天元下定決心,道出一個人名,「簡明寬。」
又是他?
厲元朗蹙起眉頭,「是他找人做的這件事?」
「是的。」婁天元肯定回答:「我們已經掌握到足夠證據,那伙人的幕後主使,就是簡明寬。之所以沒有向你匯報,是因為我接到省廳徐副廳長電話,讓我不要管。」
「徐副廳長沒說為什麼嗎?」厲元朗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