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月離婚時,他淨身出戶,存款以及車子什麼的全都給了水婷月。
自己只留下這個月的工資度日。
因為住賓館花去了一些,微信里僅有兩千來塊錢。
好說歹說,收費員勉強同意他先交兩千,剩下的三千塊錢務必在下午下班前交齊,否則停藥。
厲元朗對於金錢的概念很淡,這些年來存下的錢全都給了水婷月,他沒留一分私房錢。
現在好了,手裡沒錢,這病肯定看不了。
微信里剩下不足百元,賓館還有今天尚未結清的房費,厲元朗一籌莫展。
要說他可以借錢,周宇、邵瘸子那裡,只要他一句話,都會慷慨解囊。
或者是韓茵,一個電話打過去,分秒間就會到賬。
可厲元朗不想這麼做。
無奈之下,厲元朗只得拖著身軀去找醫生,商量就用兩千塊錢的藥,治到哪算哪了。
醫生不在,厲元朗靠在門口等著的時候,就聽身旁有人叫他。
厲元朗定睛一看,是黃立偉,身後還跟個拎公文包、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應該是黃立偉的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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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怎麼樣?好點沒有?」黃立偉關心的問道。
厲元朗強撐著苦笑道:「還行,打上吊瓶好多了,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正好醫生過來,厲元朗便朝黃立偉點了點頭,跟在醫生身後進辦公室商量去了。
醫生得知厲元朗的想法,皺了皺眉說:「你都吐血了,病情很嚴重,我正準備安排你住院。你現在就要停止治療,這對你沒什麼好處,還可能加重病情。你可要想好了,事關你的身體健康,絕不能當成兒戲。」
厲元朗豈能不知?自己囊中羞澀,他不好意思啟齒,只說還有工作不能耽擱,等到忙完會找醫生給他治療的。
「唉!」醫生無奈的長嘆一聲。這時黃立偉進來,把醫生單獨叫了出去
厲元朗疑惑著,沒一會兒醫生進來,跟厲元朗說:「我現在安排你住院,費用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的那位朋友幫你墊上了。」
厲元朗很是驚訝,趕緊出去找到等在門口的黃立偉,剛想推辭,黃立偉卻說:「元朗,別的不要想,你先治病,回頭咱們再聊。」
住院手續是黃立偉的秘書幫著辦好的。
厲元朗躺在病床上,黃立偉坐在他身邊,看著厲元朗淒涼的神情,他十分傷感。
真沒想到,堂堂一縣之長,卻變成如今的樣子。
造化弄人,令人唏噓。
趁著厲元朗打吊針的工夫,黃立偉和他閒聊起來。
黃立偉是到這家醫院看病人,無意中碰到厲元朗的。
至於他墊付的治療費用,厲元朗保證一定會還給他。
黃立偉擺了擺手說:「元朗,看病要緊,錢不錢的以後再說。你安心治病,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我把小周留下來,讓他負責照顧你。小周是我秘書,有事你讓他去辦就行。」
黃立偉都幫自己出錢了,怎還好意思麻煩他的秘書呢。
厲元朗再三推辭,黃立偉主意已定,握了握他的手,轉身離去。
面對厲元朗,黃立偉最終沒有勇氣說出來,他這個縣委書記,是在犧牲了厲元朗的利益換來的。
不過,在之後交談中,黃立偉倒是提起了吳紅麗。
她的下場也挺慘。
因為出賣厲元朗,水慶章原先答應的廣南市衛健委副主任,根本不會兌現。
她是女兒水婷月的情敵,怎會成全美事。
還有,吳紅麗和厲元朗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不可能提拔一個帶病官員。
吳紅麗真是利令智昏,想得太天真了。
最終,把她發配到烏瑪縣下面一個鄉鎮,擔任宣傳委員,級別降為副科。
想一想挺有意思,吳紅麗原來在水明鄉就是宣傳委員,轉了一大圈又回到起點。
聰明反被聰明誤,自食惡果。
厲元朗在醫院住了二十天,終於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