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
啪。
一巴掌摑來,正在鯊魚的臉頰上火辣辣地扇開,赤紅的掌印辣地疼了起來。
「草。」鯊魚的聲音放小了些,不敢再那樣張狂,韓自清一言不發,時不時揮揮手,又抖抖衣服上的灰塵,或是把內衛隊長給他的煙放在手裡把玩,又放到耳邊。
只是在鯊魚看來,他的這些一舉一動都像極了示威,身體遠比他的嘴要反應及時,活脫脫一隻驚弓之鳥。不過韓自清沒有繼續教訓他的意思,他伸了個懶腰,看了看這蔫了菜的鯊魚,笑著說道。
「想起什麼來沒有。」
鯊魚搖搖頭,不敢出聲。他看到韓自清又抬了抬手,審問的語氣雖然變得不那麼毒辣,但是在鯊魚看來,這一切的笑容裡面,無疑都藏著尖刀利刃。
韓自清吸了口氣,胸口膨脹起來,身上的肌肉充了血,他把拳頭貼在鯊魚的兩眼中間,感受到韓自清拳頭裡的殺氣,鯊魚徹底卸下了最後的執念。
「我想起來了!」他大喊。
韓自清咧開嘴,笑著拍了拍鯊魚的腦袋。
「這才乖嘛。」
「一個小問題。」韓自清突然又拉下臉,蹲下神,與鯊魚正面對視,這傢伙簡直像是見了瘟神一樣,躲避還來不及,更不敢再有半點忤逆。
「你分了一支小隊人馬,好像是去海邊對吧,到底想幹什麼?」韓自清問道。
鯊魚愣了愣,看著韓自清的眼睛,身體不自覺地抖動。
「你問這個幹什麼?」
啪。韓自清又是一道耳郭,直接把鯊魚扇的暈頭轉向,不知所措。
「你只需要回答問題就行了。」
鯊魚冷笑一聲,看著韓自清,嘴上不饒人。
「你們不是能掐會算,查,來,查一查不就知道了。」他擺明了什麼也不想說話,臉上雖然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好肉。
韓自清知道鯊魚不過是逞個一時嘴快,但是內心裡忍不住還是有些焦灼,畢竟多拖一會,他就多一分焦躁,他的師父也就多一分危險。
「嘴硬是吧。」韓自清捏緊拳頭,正要發威,內衛隊長攔住他。
「你再打下去,就要死了。」
鯊魚的確只剩下半口氣,氣息也不太正常,看起來眼裡的光芒也越來越微弱。韓自清知道不能再下重手。
「怎麼辦?」內
衛隊長問。
韓自清知道不能來硬的了,於是湊到鯊魚耳邊,呢喃似的說道。
「你知道這些東西算什麼罪過的,對吧。」韓自清在脖子上畫了畫。「怎麼都是個死,你想怎麼樣?」
「軟磨硬泡,嘿嘿。」鯊魚瞪了韓自清一眼,突然眼光發亮,說道:「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個老條子的下落麼。」
「你說什麼?」韓自清眼睛一亮。「你知道什麼?」
如果從這傢伙的嘴裡冒出自己的師父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偏偏這傢伙還故意有所隱瞞,透露出來的情報也是不盡不實,多有些插科打諢的嫌疑。
「你不是警察嗎?」鯊魚獰笑道。「自己去查啊,還想知道什麼,為什麼要像這樣,可憐巴巴地求我?」
韓自清聽了這話,哪裡還控制得住自己,他從腰間取出配裝的匕首。
「你不說?」
鯊魚露出牙齒,笑容已近扭曲。
「你猜?」
韓自清身體猛烈地顫抖著,手裡的匕首跟著一起搖晃起來,他眼角的淚珠開始打轉,身體也不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那槍聲一定是師父的配槍,不會錯,你這傢伙到底怎麼知道的。」
鯊魚突然狂笑了起來,肥大的身軀,露出的肚皮上橫肉開始扭曲著搖晃起來,整個人也幾乎不受控制地左右搖晃。
「是那老傢伙的勃朗寧,對不對?」他說。「雖然舊了點,但是聽說護養得還不錯,尤其是改裝之後,性能也不比一般的差了。」
韓自清臉色刷地拉了下來。
「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這就任憑你想像了。」鯊魚的脖子上,韓自清的一把冷光閃爍著抵在他的動脈血管上,對此,鯊魚自己倒是一點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