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中氣十足,聽嗓音是個壯年男子,這人就是石羊村民兵連長,專門管理羊村的治安執法,他也是郝剛的小舅子劉川來。今天他喝了點酒,被他姐姐嘮叨的氣不順,再加上他和姐夫在村里相互配合,欺凌鄉里,如今姐夫進了班房,他在村里勢力陡然失去了主心骨,心裡也很窩火,就來吳寡婦家鬧事了。劉川來醉眼薰心,滿嘴的葷話,粗俗不堪。卻引來和他一起過來的幾個酒友的附和和淫笑聲。
「劉川來,你,你別過分,郝隊長的事可是縣裡判的,跟人家吳寡婦沒關係,有能耐你去找縣公安局去啊。不要以為人家一個寡婦就是好欺負的,惹急了,吳寡婦去社裡告你去,就不信你們民兵連長劉川來能一手遮天。」
雖然圍觀的很多人不敢吭聲,但還是有個熱心腸的,為吳寡婦主持正義。
「好啊,去告啊,不去,你是我孫子,董四家的,這事和你有關係嗎?在這瞎摻乎。有能耐你現在就去告我,別光說不練瞎詐唬,老子告訴你,誰要是去鄉里縣裡告我,只要被老子知道了,老子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劉川來猖狂的笑聲,就像緊箍咒一般,讓吳寡婦痛哭流涕,被人當眾羞辱,卻又無能為力,要不是因為孩子,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眾人勸劉川來大人大量,放這個孤兒寡母一回,可劉川來哪裡把這些人的話放心上。又聽他叫道:「狗毛,蛤蟆,還愣著做什麼,領著哥兒幾個上啊,咱民兵連的主力還伺候不了吳寡婦這騷娘們。你們把吳寡婦手腳摁住了,我把她衣服給扒了。大家輪流著來,我先上,誰搶,爺們兒跟誰急。我要看看她到底有什麼好的,惹的我姐夫半夜來她家敲門。」
這番下流話方落,狐朋狗友們一陣淫笑和吆喝,當然,也參雜著忠厚村民的規勸聲,卻因為勢力單薄,不敢強行勸阻,只能言語表達心中的不滿,卻無人理會。
劉川來幾個剛要上手,逮住吳寡婦,就見打穀場三兩個火把向這邊行來,其中一人正是在家睡覺的岳正陽。原來,原來是老支書派人去岳正陽那裡把他叫過來的。
劉川來在吳寡婦家鬧事,已經有人告訴了老支書。至於老支書為什麼不管,一是,舉報郝剛的材料是他交上去的,礙於面子關係,他也不好去。二是,老支書也沒有人手制止得了劉川來,雖然老支書在村子裡有權,但是管治安的民兵都在劉川來的管轄,平時這些民兵被劉川來用菸酒和好處收買,事事都聽劉川來的,根本不聽老支書的命令。村里還有一個能幫得上忙的就是會計牛生堂了,不過看他正是壯年,估計連老支書都打不過,更別提劉川來這幫民兵了,讓他廣播喇叭喊個話還差不多。
之所以老支書想到了岳正陽,還是當初建養殖場的時候,岳正陽給老支書下馬威的時候,他一隻手將青磚硬生生的給抓碎了,這讓老支書記憶猶新,他認為岳正陽有本事能鎮住劉川來,再一個就是讓岳正陽在這村里樹立一個威信。
岳正陽在三十米開外,就見吳寡婦家門前火光搖曳,尖叫聲哭喊聲響起,他的眼力驚人,眼看劉川來就要鬧出慘劇,毀了吳寡婦的清白,他提起丹田之氣,扯開嗓門,響起一聲打雷般的聲音。
「住手!」
雷聲過後,吳寡婦家門前,滿場霎時失聲。待岳正陽走近些,就有人認出了這是自己村剛上任的大隊長岳正陽。
岳正陽來到場地,將圍著的人撥開,他怕亂子要鬧大收不了場,所以進場有點急,手裡也用了五分力氣,這些圍觀哪裡還受得了岳正陽的力量。在他雙手隨意一撥下,挨在他前面的人群就像分水斷浪一般,被輕易地撥開。
岳正陽擠進最裡層,便見這幫大晚上還赤著膀子的青壯年,這個季節夜晚已經是很涼了,他還赤胳膊,可見這幾人酒喝的不少。
這群光膀子的人中為首的是一個高個兒漢子,圓臉圓目,一臉橫肉,特別是因為喝酒而通紅的雙眼,紅火光之下,分外猙獰,岳正陽料定此人就是就是民兵隊長劉川來了。
劉川來見到岳正陽,那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岳正陽大隊長的位置就是他姐夫的,現在到了這個毛頭小子的屁股上,怎麼能不讓他氣憤,他雙眼死死的盯著岳正陽。
岳正陽先前在路上已聽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