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具體什麼,她在她身上沒看到,等進了她家中她提心弔膽地快速掃視了一圈,至少現在這個時間點什麼也沒看到。緊繃的胸膛微微放鬆了下來,趁著林珊珊倒茶的功夫她朝著莊令輕輕搖搖頭,示意這個房子暫時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莊令微微壓著下顎,她沒看到就說明沒有,但這正是奇怪的地方。林珊珊的臉色很不尋常,不像病色倒像是精氣虧空之兆,這種症狀一般多出現在男人身上,說白了就是遇上了迷了他眼的精精怪怪被吸走了元氣。
屋子就像人一樣,主人健康它的氣澤就明亮通透,主人若是時運不濟衰氣纏身,它也會跟著生病。林珊珊氣運欠缺,江曦理應能感受到這屋子處處使她難受。如果什麼都沒有,那就真耐人尋味了。
林珊珊倒了兩杯熱開水放在桌上,她不好意思地坐在另一端的沙發上攏攏頭髮:「我不愛喝茶葉,所以就只能給你們倒兩杯熱水了。」
江曦連忙說:「沒事兒,正好我也不愛喝茶。」她看了一眼莊令,違心道,「他也不愛的。」
莊令垂著的眼睛微微抬起,瞅得江曦一哆嗦趕緊假裝正經地咳嗽了聲,再看向林珊珊多了幾分真切的關懷:「珊珊,你最近是不是過得不太好啊……」她欲言又止,打量一下寬敞但沒什麼人氣的房子,「你男朋友呢,怎麼不在家照顧你,上班去了?」
林珊珊木訥地看了她一眼,死水無波的枯槁面容漸漸有了漣漪,像痛苦像驚悚又像是委屈:「小曦,我真的是沒辦法沒辦法了啊。」她想哭,可陷下去的眼窩紅得厲害卻始終沒有眼淚,她捂住臉聲音沙啞得像剛才的門鈴,「陳陽他回來了!回來找我了!」
她的聲音里滲透著深深的恐懼,身子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該丟下他的。」
——事情得回溯到半年前,林珊珊剛在公司里升了職,男朋友又博士畢業。雙喜臨門,兩家一合計挑了個好日子擺了幾桌酒宴請了雙方的親戚將兩人的婚事定了下來,而林珊珊的噩夢也是從訂婚之後開始的。
林珊珊的未婚夫成木讀的是地質專業,從讀博起大部分時間要隨著考察隊東走西奔,雖然他答應在婚後儘量托人調到辦公室之類的清閒衙門,但林珊珊本人很是大方和理解。男人嘛,有自己的事業,他既然入了這一行就該去自己闖蕩。
訂婚宴的第三天,成木又要背起行囊跟著自己的上司兼導師去遙遠的戈壁上勘察古王國地貌。林珊珊前天晚上給他收拾好了行李箱,戀戀不捨地將人送出了門,叮囑說:「在外注意安全啊,記得每天一個電話。」
至於早點回來之類的話她沒說,說了也沒用,回不回來還得看隊裡的安排。
成木卻是擔心她一個人在家害怕,親親她額頭:「要不這段時間你回咱們媽那住去?」
林珊珊嫌棄地將他推出門:「我多大個人了,還怕一個人在家?」
是啊,成木三天兩頭在外跑,她一個人早就習慣了在家裡。何況她才升職,白天忙得腳不沾地,回家洗個澡追追劇倒頭就睡著了,哪有閒情去胡思亂想。
可是沒想到,成木走的第一天晚上林珊珊就做了個讓她至今回憶起來都害怕的噩夢。
她夢見了陳陽,夢裡的他還是十八歲的白衣少年,站在陽光下翩翩朝她笑著,他說:「珊珊,走,我帶你去吃冰沙。」
她從小就喜歡這個和自己同年同月生的男孩子,像是上輩子就註定的緣分,讓他們從穿開襠褲就認識。
教室里的風扇呼呼想著,她半睡半醒地坐起來,腦袋又沉又昏:「阿陽?」
「走啊珊珊。」
「哦哦!」林珊珊拖出書包就朝著他奔去,如同以前無數次兩人背著老師翹自習去外晃蕩一樣。翹課這事做起來總是隱秘又刺激,林珊珊跟著他熟門熟路地翻柵欄,忽然她站住了腳步,看著陳陽的背影說:「阿陽?」
陳陽剛攀到柵欄上:「怎麼啦珊珊?」
林珊珊看著他的背影,眼淚和雨水一樣落下,她哽咽著說:「阿陽,你不是,死了嗎?」
是的,她突然就記起來了,她的陳陽死了,死在高三那一年的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里。
陳陽回過頭,臉依舊是那張朝氣蓬
第六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