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得很開,很會來事,酒量很好,葷段子也說得跌宕起伏?」
我面不改色地回望著他,輕描淡寫地說:「還行。」
湊得更近,張競馳面無表情地說:「葷段子說得很好對吧,那給我說幾個來聽聽?」
我直視他,依然淡淡地說:「張總,我這種不登大雅之堂的段子,怎麼好說給你這種特高大上的人聽,你要真想聽,不如等我下次背點詩經什麼的,那才能跟你的身份般配是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嘲諷得有點兒挫敗,張競馳鬆開手,他隨即轉身徑直朝著沙發那邊走去,慢騰騰地坐下來,這才悠然自得地說:「過來。」
得到鬆綁之後,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這裡已經重新裝修過了,跟之前的布局不一樣,這裡所有的房間包括書房全被打通了,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廣場的樣子,總之一百五十平米的空間,我能一覽無遺。
我甚至能看到張競馳睡的那張床。
哦,當然床也換了,他換成了那種新款的圓形的款式,總之看著挺貴的。
讓人奇怪的是,這裡沒有任何第二個人住在這裡的痕跡。
難道張競馳又被邱佳玲甩了?還是邱佳玲回去他外公那特土豪的豪宅去住了。
當然,那也是他們的事了,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
我自嘲地笑笑,我也是本著解決問題的心上來的,於是我不再執拗,徑直就往前了。
這是我第一次踩著高跟鞋踩在這裡,哪怕這裡已經面目全非,過去的種種還是會湧上心頭,可是我已經沒有哪怕一分一秒黯然神傷的資格了,我在心裏面暗暗罵了一句,李橙你大爺的敢再慫一次,我特麼的出了這門我就弄死你。
好在我現在特怕死,我更怕被自己弄死,於是我最終波瀾不驚地走上去,坐到了張競馳的對面。
他端起他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慢騰騰地將杯子頓在茶几上,他斜視了我一眼之後淡淡地說:「聽說你們發富送過來的貨全被判退了?」
他大爺的擺明是明知故問。
就算我再恨不得撕了他都好,我這次過來深圳,也確實是想把這事給壓下去的,免得害紅姐跟我都得丟飯碗不說,說不定我們還能圈上一堆的麻煩。
沉思了一下,我決定暫時將自己個人跟張競馳那點小恩怨先丟到一邊去,必要低頭時還是先低頭,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嘛是不。
這話不都說了,人在商場混,哪有不演戲。
於是我淺淺笑了一下,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恭恭敬敬的,我微微低了低頭說:「確實有這事。這不,原本我想著我跟張總有點兒交情,想著主動找張總說說情的,無奈我又沒張總的聯繫方式…」
其實我知道重複那晚發給我簡訊的陌生號碼就是他的,既然都沒戳破,那就繼續裝逼吧,反正裝逼又不用打稅。
可是,我的戲還沒演足,張競馳隨即很粗暴地打斷我說:「你不是知道我住在哪裡嗎?你要想找我,還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我依然特職業地笑笑,我望了望張競馳,依然用恭恭敬敬的語氣說:「知道是一碼事,但是我不能確定,我上來打擾,是不是張總喜聞樂見的。要不然,我自作聰明跑上來,張總一個不樂意,把我攆出去,我自討沒趣了倒還好,但是要把張總給得罪了,我這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嘛。」
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張競馳瞪了我一眼,他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個度,他兇巴巴地說:「李橙,你差不多就夠了!別拿你對著客戶那套來對著我,我不吃你那一套!「
要換做以前,他要發起脾氣來了,我就差點就要軟萌得跟二五八似的,直接撲過去求饒說臣妾再也不敢了。
現在還能激起他的怒火,我表示很是欣慰。
畢竟,把一個從來沒有愛過我的前任給激起了情緒波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在一個自己還放不下的憤怒的前任面前,還能這樣波瀾不驚,也算是一件挺艱難的事。
可是我卻做到了。
我穩穩地坐在那裡,故作無辜地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張競馳說:「張總,您就是我的客戶呀,對待客戶恭恭敬敬的,這是我們公司業務員必須遵循執行的一個標準呀。客戶就是上帝嘛,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