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臉來望著他,他的下巴青色的胡茬映入眼帘,他的表情依然是安靜的湖泊,我慢吞吞地說:「沒有,我只是擔心你,怕你有什麼煩心事不敢告訴我。」
張競馳依然禁錮著我,他好一陣之後才說:「怕影響你的心情。」
我很快應:「我擔心你,更影響我的心情。」
張競馳噢了一聲,他微微低下頭望著我,好一陣之後他說:「在福建處理事情的劉律師打電話過來,那個涉事醫生突然去公安機關自首了。後面可能法院會因為她主動投案自首而酌情減刑。按照劉律師的專業判斷,可能量刑會在一年到兩年之間。」
我一聽完全懵了。
按照我的理解,那個庸醫一點醫德也沒有,在出事之前,紅姐幫我簽字之後還各種跳出來質疑紅姐的身份,不斷地拖延我去動手術的時間,而在出事之後毫無悔意地肆意捏造假單,還串通她的助手撒謊,在案發之後三年內她有無數的機會去投案,但是卻拖到了張競馳安排律師去搜證的現在,我敢確定她還是絲毫沒有任何的愧疚感,她完全是看著可能瞞不住了想爭取主動權,她這樣的人就該下地獄,就單單判一年兩年,真是太便宜她了!
就算她把牢底坐穿,也換不回我孩子的命!
張競馳確實是說對了,這確實影響到我的心情了!
我難以壓制自己激動的心情,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不行,我要馬上回去福建,我要去找當年那些護士,我去想辦法讓她們幫忙作證,我要讓那個壞女人把牢底坐穿!」
張競馳好聲好氣地哄著我說:「橙子,你先別著急,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我會讓那個涉事的庸醫有多久坐多久的牢,而那些犯下包庇罪的醫院的管理人員,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我可能是太激動了,我絲毫沒有將張競馳眼神裡面那稍縱即逝的些少閃爍放在心裡,我只當他是自責影響到我的心情了,在他的安撫下我總算是慢慢冷靜下來。
想著急也急不來,最終我只得按捺住自己翻湧的情緒,拉著張競馳去到餐桌邊,盯梢般看著他把那一碗甜苦交集的川貝雪梨吃了下去。
我洗完澡出來,張競馳拿了條毛巾接著去了。
我靠著床頭半躺在床上,實在煩悶到不行,我就登陸了微信,想著找一下今天剛剛加上的羅米慧吐槽幾句。
我的手機網絡不好,點上去好一陣,都毫無反應。
正當我更鬱悶想要把手機丟下的時候,我的手機接連響了幾聲。
我點開掃了一眼。
原來是陳亮給我發來了信息。
上午的時候,我確實按照羅米慧說的那樣,往他微信裡面發了一條告知他我已經結婚了的消息。
而現在他挺言簡意賅地回復我了。
很平淡的語氣,他說:「小橙子,祝你新婚快樂。謝謝你還把我當朋友,後面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我實在不知道再怎麼聊下去,於是我什麼也不回,而是找到了羅米慧的號,給她發了個表情過去。
我的信息剛剛發過去沒多久,羅米慧隨即回復了一串qq過來,她說:「這個是邱佳玲的以前用過的qq號。她現在的新號上面可真是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像個白蓮花事的,但是這個號裡面,她空間沒設置任何權限,你用個小號進去翻翻,保證你大開眼界。」
我簡直覺得羅米慧神了。
想想我今天一回去就拉攏羅米慧,是多麼明智的選擇,畢竟人多好辦事,更何況是多了一個那麼聰明的人!
拿著手機,我飛快地打了一行字過去:「你好神奇,連她以前用的號都翻出來了。」
那頭沉寂了一陣,羅米慧回復了過去,她說:「不是我找到的,是陳亮幫的忙。」
我握著手機愣在那裡,羅米慧很快又發來:「你慢慢找,我睡了,肚子裡面的娃娃催我說他困了,掰掰。」
我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看,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張競馳走了進來,他爬上床湊到我旁邊,低聲說:「你在發什麼呆呢?」
我下意識地將手機的屏幕朝下蓋在床上,我若無其事地說:「沒什麼事,就是今天有點累了。」
張競馳噢了一聲,他徑直抱我,將我平放在床上,他很快拉過被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