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被我撕下來丟到了九霄雲外,我將目光放在我們的手接洽的位置,我冷冷地說:「餘明輝,你他媽的今天出門沒吃藥吧?」
我以為他會勃然大怒,或者會很不爽什麼的,可是人家倒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淡淡地應:「林四四,你還是少點用話激我比較好,不然等一下我換著法子折磨你。我很記仇的,你忘了?」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我連你都沒記住,呵呵噠。」
很明顯,這一局是我完勝,在我撂下這句話之後,大名鼎鼎的余總,一臉的懵逼。
就在這時,蘭姐拿著我的包包走過來,她一把塞到我的懷裡,她衝著餘明輝諂媚地笑說:「余總,我能給這妹子說兩句心裡話嘛?」
餘明輝又換回了一派的面無表情,他挪動著站離我遠了一些,他說:「悉隨尊便。」
她又是湊過來在我耳邊耳語:「妹子,姐從沒虧待過你。既然今晚這爺看上你了,你就好生招待著。這爺別說我,就連咱們這裡的老闆也得罪不起,你想想他長得儀表堂堂的,真怎麼的也不吃虧是不是。就當幫幫姐,收收你那臭脾氣。不然,後面事大了,咱們都不好向上頭交代。」
蘭姐前面那段話,像是溫聲細語的規勸,後面那句,就是威脅了。
在這裡混了那麼久,雖然我不算是這裡特別正式的員工,但是進了這個門,就代表著很多事情由不得我。
就算我真的想怎麼著餘明輝,想拿個菜刀追著他跑也好,想拿著錘子把他拍牆上扣不下了也好,像找個麻袋套住他悶得他半死也好,這麼些所有的想法,都要出了這門,才能去執行。
行吧行吧,本大爺就跟著他出去,順道找個機會,給他點顏色瞧瞧。
但是,我才不會白白跟這樣的傻逼浪費時間,還是先把錢的事說清楚的好,雖然他不差那幾個錢,但我也要他放放血。
眼睛溜溜轉了一陣,我再一次分裂到天真無邪狀,我淺淺莞爾,慢騰騰地張嘴說:「余總,跟著你出去,我可是要收錢的呀。」
按照餘明輝這麼個裝逼的性格,他肯定會說什麼,你開個價,或者我不會虧待你之類的傻逼話。
果然時隔四年,他也就那麼個長進,他果然在我意料之中的淡淡說:「開價。」
我在心裏面冷笑,用手比劃了一下,我也是淡淡地說:「十萬。」
站在一旁的蘭姐,直接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估計她心裏面想,你丫的真夠獅子大開口你丫值這個錢麼?
然而餘明輝,他面無表情地瞥了我一眼,他說:「如果你的服務好,讓我滿意,我給你翻倍都行。」
拽著我出了夜總會的大門,餘明輝將我與我的包包一起塞進了一個車裡面,他很快走過來做到駕駛室上面,在發動車子之前,他側過臉來看我,他說:「繫上安全帶。」
我懶洋洋地拽過安全系扣上,我繼續沒心沒肺地說:「余總這是要帶我去哪個高大上的地方風流快活呀?」
後面那個「呀」字,我拖音拖得老長,餘明輝的眉頭再一次蹙起來,我覺得這時候要有頭大象往他的兩眉之間飛來,他這皺起的眉頭都能把這大象給夾死了。
滿臉的不耐和陰冷,餘明輝加重語氣說:「林四四,你最好別再挑釁我,我的忍耐力有限。」
我抿嘴淺笑,繼續裝傻:「余總這樣的大人物,要弄死像我這種小人物,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我一看到余總,就怕得半死,我哪裡還敢挑釁余總。更何況,余總還是我的財神爺呢,我都恨不得馬上去買把香燒著了,把余總您給供起來呢。」
估計是在湛江被人輝哥輝哥的捧慣了,餘明輝還真是不經氣啊,我一番話下來,他的臉已經冷得跟大東北的冰雕似的了,他張了張嘴,愣是沒蹦出個響來,我眼看著火候也差不多了,我還不如省點力氣,於是我收回視線,鎮定自若地從包包裡面掏出,給李菁發微信。
不想被餘明輝聽了去,我沒想往常那樣發語音,我而是埋著著頭,不斷地搗鼓按著,給李菁發了一句:「小灰灰睡了嗎?」
李菁醒目得跟什麼似的,她一看我發的是文字,她猜到我不方便,她也沒發語音,而是老老實實地打字說:「娃他丁爸爸過來了,這一大一小正玩得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