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飛快地搖頭,他盯著我,極其認真:「不,不關你的事。」
就算關我的事,我沒錢給他賠醫藥費。這些年,雖然我的工資隨著我的能力變遷水漲船高,但小灰灰的醫藥費就像個無底洞,我根本是入不敷出,不然我也犯不著去夜總會掙外快。而除開沒錢賠給餘明輝這事,我跟餘明輝之間,那一筆筆的爛賬,也不是一句對不起很抱歉沒關係,就能一筆勾銷的。
縱使我會在心裏面打個幾個問號,他沒事吧,他不疼吧,傷得不嚴重吧,可是我知道,我不該向他表露自己一分一毫的在乎和關心。
所以我沒再應他的話茬,抿著嘴徑直往外面走去。
在醫院一個沒人走動的小庭院處,我站住了腳步,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眯起眼睛睥睨了餘明輝一眼,直奔主題:「餘明輝,我問你個事。」
跟我的淡然不一樣,餘明輝熱切得有些急躁,說:「好好好,你問,你問什麼我就答什麼。」
我將目光收回,淡淡說:「沒別的意思,我就問問。你和曹佳穎,結過婚?」
餘明輝的臉上露出一副林四四你瞎說什麼啊的表情,他飛快地應:「我腦子又沒進水,我跟曹佳穎結什麼婚?林四四,你怎麼會覺得我和曹佳穎結婚?是誰告訴過你,我和曹佳穎結婚了的?」
明白了。
趙小寧這個賤人。後面我不把她當成沃爾瑪超市裡面9塊9的手撕雞一樣撕得四分五裂,我就不叫林四四了!
還沒有分清楚餘明輝現在和趙小寧的關係,我不想暴露太多我想手撕趙小寧的想法,於是我淡淡的語氣說:「我們分手三個月後,我收到過帖。」
餘明輝突兀的臉色凜然:「曹佳穎簡直是不可理喻!」
注意,他在這裡,一下子就覺得,我收到請帖的事,是曹佳穎干出來的,他一點也沒往趙小寧的身上繞。當然他這樣想也正常,畢竟曹佳穎這個徹頭徹尾的棋子,被趙小寧躲在幕後,操控得那個得心應手。
我再想,從趙小寧的口中我肯定問不出餘明輝為什麼與她那麼相熟,還要一起並肩打理群誠的,我還不如趁現在問個明朗。
於是,我話鋒一轉:「餘明輝,你和趙小寧,怎麼那麼熟了?以前好像你們之間沒什麼交集。」
餘明輝的頭微微低下,他看了看我,過了半響才說:「我有段時間行動不便,趙小寧來看我,她主動幫我照顧阿達,幫我打聽你消息,一來二去熟了。半年後,我和蕭炎共同出資經營的勤酬徹底結業,我離開湛江,將生意的主力放在深圳。我剛來深圳不到十天,小寧就找到我,說她失業了,問我能不能給她找一份工作。那時候群誠因為蕭炎分賬出去,苟延殘喘,小寧沒要一分錢工作,陪我跑業務,陪我做項目,她現在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搭檔。」
原來如此。
我在心裏面只能呵呵噠了。
卻沒在表面上有任何波瀾,我說:「哦。」
說完,我轉身想要走回去,餘明輝卻突兀地抓住我的手腕,他說:「林四四。」
我把身體轉過來,盯著被他抓住的手,我淡然說:「放開我吧,這樣不合適。」
他卻猛然將我往前一拽,我整個人因為慣性,撞入了他的懷裡面。
他的手飛快地環上來將我徹徹底底地禁錮住,他言辭激動語無倫次:「林四四,我愛你啊,我愛你的啊,我愛你愛得快要發瘋了。可是我越愛我越怕,我怕你不夠愛我,我總覺得你愛的是丁展波,我怕你知道我曾經對你的生活造下的毀滅和摧殘,我甚至怕哪一天我睜開眼睛,你會不聲不響地離開。我怕來怕去,最後我怕我最終會傷害你。你坐大巴車離開那天晚上,我其實決定了向你坦白,坦白我的恐懼和隱瞞,坦白那一年那個凌晨,是我漠然默認讓蕭小智那一伙人去找你和丁展波的茬,坦白是我不忍心看到蕭炎苦苦的哀求而動用關係去包庇蕭小智,坦白我在你向我袒露心聲的那一晚,我確實是帶著救贖的心態與你開始一段旅程,也坦白到後面,我從喜歡到對你不可救藥的愛上,想要將你據為己有想要與你風雨同路一生。」
我想要掙扎禁錮,可是餘明輝的手臂如同鋼鐵那樣堅不可摧,我使出所有的力氣都是徒勞,迫不得已,我只得說:「你先放開我。」
可是,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