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狠狠地踹了一腳。
陳正強也就在我面前一副小混混的小樣,一遇到這樣的陣勢,直接慫兮兮地問我:「怎麼回事?陳三三你是不是外面欠債被人追上門了?」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越過他急沖沖躥到門邊,又是從貓眼裡面看了看,就看到張明朗的臉更黑,像是被人欠了外債幾千萬沒收回來那樣。
我拉開了門,細細檢查那道門有沒有被踹壞,只看到下面邊緣的地方被他踹出了一個小小的坑。
有點氣惱,我說:「不懂得好好敲門嗎?不清楚的還以為你上門收債的。」
張明朗黑著臉站在門口環顧了四周,最後把目光鎖定在陳正強的身上。
陳正強一看到張明朗望著他,又是狗腿子巴巴地上前裝作很熟絡的樣子說:「明哥,吃晚飯了沒啊?」
張明朗瞥了陳正強一眼,指了指門口說:「吃了。我跟陳三三有些事要當面說清楚,門在那邊,你順便幫我帶上門,謝謝。」
陳正強還想狗腿一點拉拉關係,被張明朗瞪了一眼,自討沒趣,走了。
隨著陳正強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間,張明朗忽然冷冷一聲:「不請我坐一下嗎?」
我有點手足無措地把他讓到了那張侷促的沙發上面。
張明朗隨手摸了摸那張有點兒掉皮的沙發,又是環顧了四周,過了半響才說:「你一直住在這裡?」
我輕笑,貼著站在客廳跟臥室之間那道門邊上,淡淡地說:「難道我應該住到火星去嗎?」
我明白我語氣裡面很不友善。
可能帶著一些委屈,也有惱怒,更有一種被嫌棄的心酸滋味。
我跟他最好那段時間,我用我豐富的想像力,比如把自己想像成得了絕症要化療變醜了,遇到了外星人把我變醜了等等,問他如果我真的變醜了他還跟我在一起不,他當時給我送花,還熊抱我,深情的擁吻,矯情地承諾:「陳三三,別說傻話,你怎麼樣都是我的陳三三。哪天你缺胳膊斷腿了,我把自己的剁掉,跟你湊一對。」
年輕的時候,愛情能有多美好?
信手拈來的承諾,輕鬆自在的擁抱,不留餘地的親吻,卻忘了有句亘古不變的話,那就是秀恩愛,死得快。
回憶很美卻傷人,而現在冷淡看著眼前人,多種情緒交織,噴發出來的小小委屈和惱怒,卻還顯得太是奢侈。
張明朗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我這樣的反應,他端端正正坐在那裡,一個突兀提高聲音問:「手機怎麼關機了?」
我沒去看手機怎麼關了,直接淡定地說:「這事你應該去問手機。」
張明朗被我這句話嗆得臉都有點白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躲我的目光躲得厲害,他側過臉去,這才接一句話:「我來找你,主要是想跟你說,納斯達跟邁科那點爛攤子,你最好私下不要插手了。」
我一怔,最後毫無感情地哦了一聲。
張明朗似乎對這個敷衍的回答不甚滿意,提高聲音命令地說:「我再說一次,這事你不能插手。」
我笑了。
淡淡地盯著他的側臉,慢騰騰地說:「張總你找上門來,就是為了這事?」
張明朗又像是惱極了這樣的疏遠感,總之他的表情很是複雜,眉頭皺起來,沉吟一陣才說:「陳三三,我沒跟你開玩笑,你最好別傻呼呼的私底下去跟謝存輝聯繫,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慢吞吞地邁開腳步,走到門邊,拉著門柄打開門,衝著張明朗淡淡地說:「張總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私下插手。我不過就是一個還沒過試用期的小小助理,沒那麼大的心氣幫忙公司解決這麻煩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是很好,張總慢走不送。」
見我下了逐客令,張明朗張了張嘴,騰一聲站了起來,卻沒有往門這邊走來,而是皺著眉頭帶著審視的目光四處看了看,最後又是一句:「你怎麼住在這裡?這裡都長滿青苔了。」
這話一聽,就感覺像歷史上那個晉惠帝那樣,災民都快餓死了,他還要反問沒飯吃為什麼不吃肉粥。
帶著自我嘲弄,我冷冰冰地說:「張總大概是有錢得太久了,忘了這世界上有人還要為三頓煩憂了。」
被我這樣帶刺地扎,張
075那筆錢,你弄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