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之後,我反而覺得就愛跟我抬槓的黃思敏,明顯就是一個不錯的好人,哪怕她當時沒幫我報警,至少她後來有後悔過,證明她不是爛人一個。
所以我繼續沖她笑,燦爛得如同霓裳,繼續說:「黃總監,難道老林沒告訴你,我後面就跟著你財務部,幫你出去收壞賬嘛。咱們第一次見面,你不就是欣賞我,想讓我過來盛德總部幫你出去收錢嘛。」
黃思敏的嘴角一動,最後冷哼了一聲說:「到我辦公室裡面來聊。」
我應聲站起來,跟著黃思敏就走進了她的辦公室裡面,順手把門反鎖了。
我坐下之後,黃思敏隨意把拎來的早餐丟在辦公桌上面,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一包煙,朝著我問:「抽不?」
我擺了擺手。
然後,黃思敏在我的目光裡面,嫻熟地抽出一根叼在嘴上,點燃,吞雲吐霧。
以前,我一直覺得抽菸的女人就跟當眾挖鼻孔一樣讓人輕視,卻在這一瞬間覺得黃思敏比這菸灰還寂寞。
她只抽了一半,隨即按熄,淡淡地問:「說吧,你來這個部門,有什麼目的。」
我裝作無辜疑惑的樣子看著她。
黃思敏又說:「陳三三,我得承認我的情商是差了點,但是智商沒問題。」
我哦了一聲,也笑,歪著臉淡淡地問:「那你覺得我來,是為了什麼。」
黃思敏把菸頭丟進菸灰缸裡面,然後說:「你該不會是因為蘇小米那個賤人回來了盛德總部,就眼巴巴過來盯著自己的老公吧?」
她一張嘴就罵蘇小米賤人,看了她也不見得有多待見蘇小米。
一聽她似乎知道張明朗跟蘇小米以前的糾葛,我遲疑了一陣,最終還是較真的好奇心,戰勝了所謂糊塗就是幸福的屁話理論,於是我問:「你知道蘇小米跟張明朗以前那些事?」
黃思敏瞪了我一眼,又是掏出一根煙點燃,翻著白眼說:「說那個女人的名字的時候,怎麼不帶上賤人兩個字?她就是一個賤人,大膽罵別客氣。」
我徹底無語了,黃思敏那麼恨蘇小米的?
於是我趕緊又問:「你知道?」
黃思敏又是翻了一個白眼說:「三年前,你跟張明朗散了之後,我還沒來得及下手,她就率先飛過去上海,還有你知道她多不要臉嗎?她直接把張明朗灌醉了,然後他們睡一起去了。她還要拿著那床單,找張明朗要負責,後來也不知道張明朗咋想的,他們糾纏了差不多兩個月,這才散了的。後來我覺得張明朗都能接受她,說不定我也行,我就眼巴巴貼上去,誰知道被拒絕了。說不定就是因為那賤人先下手了,所以害我沒機會了。」
我哦了一聲,內心哭了,表面卻笑著。
當然,我不能再責怪這樣虛偽的自己。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我覺得謝存輝說得多,生活就是生活,不可能因為我哭了,它會可憐我,對我仁慈。
更何況,這些年我錯得離譜。
每一個人都有短處,可是別人怎麼總是那麼聰明藏而不露,而我曾經那麼生性愚蠢露而不藏。
我覺得那些唯唯諾諾小心翼翼患得患失舉步維艱的日子要過去,首先改變的得是自己。
所以我承認,我變了。
於是我淡淡笑笑,盯著黃思敏說:「這麼說,你也恨她咯?」
黃思敏也笑,又是按熄了煙,也盯著我說:「當然。」
說完,她又是冷不丁地說:「但是陳三三,你來這裡的目的,肯定不是為了對付蘇小米。因為在我看來,你還是對她一無所知。」
我嗯了一聲,想了想,最後我說:「沒錯,我來盛德,是想把周正明踹出去。因為我知道了,三年前,是那個人渣找我害我的。」
是的,我在賭,我在賭黃思敏內心對我的愧意有多少,會不會多到對我伸出一點點的援手。
作為盛德財務部的總監,黃思敏隨手給我丟點小資料,都好過我翻來找去幾個月的強。
我不想在這個散發著惡臭的地方浪費自己太多時間,所以我覺得,我要賭。
很驚喜,我算是沒賭輸。
黃思敏抽完了整整一包煙之後,她說:「我可以幫你,反正我也不喜歡那個老男人,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