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殺刃,終於失望地垂下了眼帘。
「你不配提及小時候的事,那個神王哥哥,已經死了……」
南雪落轉過(身shēn)去的瞬間,風雪為刃,割裂了一半的青絲。
青絲沿著雪霧垂下,南雪落自嘲地輕笑:「走吧,離開吧,你喜歡天地的自由,我給你自由,你(愛ài)上了旁的女子,我再也不加阻攔,今(日ri)在這藥宗,我斷髮休夫,往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第一次失望,是新婚之夜,肌膚之親,耳邊的那一聲小棲。
第二次失望,是西洲祭壇,千丈地底,發現神王算計了她。
第三次失望,是藥宗盛宴,美酒佳肴,無(情qing)冷漠又尋一遭。
第四次失望,是海棠樓內,風霜雪霧,神王的那一聲妾,是神王的虛與委蛇笑裡藏刀。
……
已經回不過去了。
她可以飽受折磨,但她有她的驕傲。
便是死於火焰,也不肯為妾。
她固執這麼多年,是想找回曾經那個深(愛ài)著她袒護著她的神王哥哥。
終於,醒悟。
那個神王哥哥,早已死了。
神王被滿樓的風雪送去樓外,離開之際,他看著南雪落的背影,不知為何,心中疼痛。
萬年來,這是南雪落第一次拒絕他。
「走吧……」方獄皺眉,道。
這一(日ri),才是初秋的諸神天域,下了一場萬年來最大的雪。
大雪飄揚,銀裝素裹,四處入眼皆是一片白。
南雪落坐在冰雪裡,痴痴地望著前方,左側眼眸滑出了一行清淚,左眼卻是前所未有的冷漠,瞳眸深處似是下了一場荒蕪的雪。
人為兩面,半面如妖無(情qing)冷血,半面似(嬌激āo)溫柔繾綣。
次(日ri),風雪的冷,快速化掉了流熏煙。
當輕歌醒來時,看見滿屋的冰雪和坐在(床chuáng)邊痴痴呆呆的南雪落。
「南雪落?」輕歌詫異。
「夜輕歌,你心死過嗎?」南雪落問。
「心死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心死便意味著新生……」輕歌說。
新生……
「你說的話,還算數嗎?」南雪落又問。
輕歌一愣,想起在西洲說過的話,旋即失笑,「算數。」
「給我一杯斷腸酒。」南雪落道。
「不給。」輕歌毫不猶豫的拒絕。
南雪落蹙眉,猛地回頭看向輕歌。
「等去了長生界,再喝個痛快吧。」輕歌坐起來,才發現九辭和扶希倒在地上。
輕歌眯起雙眸,若有所思。
昨夜,她酒醉過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鳳棲打算怎麼辦,再不重塑(肉rou)軀,她便要死了。我這不是在關心她,我只是想算算她什麼時候死罷了。」南雪落冷冷地說道。
「我在為尊后尋找(肉rou)(身shēn)。」輕歌雖然高興南雪落的回頭醒悟,但也不得不防,自不會毫無保留的全部袒露。
南雪落突然覺得心裡空空的,一瞬之間,好似沒了動力。
她萬年來都在為一個人而活,現在,她竟然不知道怎麼活了。
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呼吸這片新鮮的空氣。
此時,扶希與九辭相繼醒來,二人看見安然無恙的輕歌,都不約而同動作統一地鬆了鬆氣。
「昨夜,發生了什麼?」輕歌看向倆人,問。
九辭將昨夜之事一一道來,聽完,輕歌看向了南雪落。
南雪落此人極端,看來這一次,是真的死心了。
輕歌冷笑一聲……
藥宗盛宴之上那一杯斷腸,方獄以為毫無作用。
方獄這些年,所用權術計謀全都成功,故而面對她時有所輕敵。
「流熏煙……方獄怎會有青蓮一族的流熏煙?哥哥,你確定流熏煙只有青蓮一族擁有?」輕歌問道。
九辭點頭,「其他不好說,這一件事我敢肯定,流熏煙的製造過程繁瑣雜亂不說,煉製流熏煙的藥材只有青蓮一族能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