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主,你昨日去了經閣,翻閱了障月禁典?」練功房內,血千秋神情凝重的對他道。
「你又在監視我?」
「我是在關心你!」
血萬戮冷哼道:「我才是修羅道主,我所作所為,不需經你允准!」
血千秋面色鐵青道:「不需經我允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血萬戮渾不在意般道:「我知道,血家一脈能代代執掌修羅道,是因為有著血脈相傳的『狂血』,身負狂血者皆是得天獨厚之人,通過禁法催動狂血,可爆發出遠勝尋常的力量,而這法門,便記載在障月禁典中。」
「得天獨厚,那是對狂血沒超出界限的人而言。」血千秋狠狠道,隨後戒備的巡視周遭,壓低聲音道:「對你卻是詛咒!我替你變換身份,為的什麼?便是為了將這秘密永遠埋藏,現在,你是打算把它全抖出來嗎?」
「那秘法我都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況且近三十年我從未失控,便是真催動了狂血,我也自信能夠駕馭。」
血千秋氣極反笑,道:「能夠駕馭?先人們曾也有這自信,但若真能夠駕馭,五百年前的修羅血劫是如何爆發的?若真能夠駕馭,自那以後,血家五百年來,代代新嬰落地,皆是殺女留男,這又有什麼意義?累世骨肉相殘,代代的血淚至悲,在此之前,你哪來的自信?」
血萬戮面色一動,掙扎一瞬,隨後倔強道:「如今狂血超出界限的只有我,就算我真有失控陷入瘋狂的那一日,只我一人,造成的災害也有限,不可能再發生修羅血劫那樣的慘劇,況且修羅道中還有叔父你,我若失控,你再殺我也不遲!」
「殺你?我提心弔膽的將你養大,扶上道主之位,就是為了殺你?」血千秋目光能噴出火來,「況且,我懷疑身負狂血,超出界限的,不止你一個,若是血脈間的牽引將那危險人物引來,那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血萬戮聞言一驚,問道:「如我一般的狂血破限的不止我一個,難道還有其他人存活?」
「我也只是猜測,並無證實,希望只是我杞人憂天吧,這你莫要多問。」血千秋搖頭,隨後鄭重其事道:「我知曉胡離的話讓你覺得刺耳,也知曉天書之戰讓你覺得壓力沉重,但動用狂血,對你無異於飲鴆止渴,切記,絕不可心存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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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日,血千秋不厭其煩,軟磨硬泡,終於讓血萬戮受不住糾纏,答應了他,但現在——
「叔父,對不起,我要食言了,我寧願死,也不要輸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