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董婉兒被歐陽霆推得一個踉蹌。
「除了朕以外,不許你碰別的男人」
看到他的疾言厲色,董婉兒忽然失笑,「你吃醋你既不是我的丈夫,也不是我的"",你吃什麼醋」
「你是朕的女人。」理直氣壯、振振有詞。
「別這麼陰魂不散地跟著我」她清醒了不少,「世上最沒資格吃醋的,就是你」
「那麼好吧」歐陽霆拔出短劍來,指向賀蘭致遠的咽喉,「凡是擋在你和我之間的,一律殺無赦。」
「別殺他。」董婉兒嚇出一身冷汗,酒醒了一半。
歐陽霆手中劍指在賀蘭致遠咽喉處,斜眼看著她,「你在意他你不捨得他他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的朋友。」情急之色溢於言表。
「是朋友更要殺」歐陽霆說:「你不能有朋友,你只能有一個人,那就是朕。」
蠻不講理。
董婉兒一言不發地閉了閉眼,舉起酒罈又喝了一大口,頓時酒意流遍全身,更有一種暈眩直衝腦海。
她問:「那你為什麼不殺靖海候」
歐陽霆說:「因為你不喜歡薛沐夷,而喜歡他。」
董婉兒愣了一下,自己喜歡賀蘭致遠嗎自己喜歡他的明淨純真。自己像欣賞一幅畫,一樹繽紛的花一樣,對他有著欣賞,還有感激。
歐陽霆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低聲問:「為什麼你不能對朕那樣笑」
她苦笑,醉意朦朧地推開他,「我上輩子,這輩子,最倒霉的事,就是招惹了你這個瘋子。」
歐陽霆的臉色變了變。
一生要干多少次杯才能保持清醒
一輩子要醉多少回才能不想醉
「如果你要殺了他,那就先殺我。」悔意如潮水一般淹沒了全身,自己再也不喝酒了她暗自下了決心。
「是這樣」歐陽霆眼中似乎有火焰閃了一閃,「那麼,他在你心中是很重要的嗎」
「當然,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她的回答似乎讓歐陽霆很不高興。他的臉上頓時浮起一層陰雲。
董婉兒又喝了一大口酒,努力用手撐住昏沉沉的頭,「別殺他。我欠了你的,行了吧」
她沒有聽到歐陽霆的回答,只他突然表情僵硬地轉身,似乎發出了一聲隱約的嘆息。
接下來的事情董婉兒就不大清楚了。酒意徹底侵襲了她的全身,陷入了一片昏沉的黑暗。似乎是倒下,卻沒有感覺到地面的冰冷。
董婉兒被拂面的清風吹醒,睜開眼睛看時,發現自己躺在草地上,身上蓋了一件斗篷,上面繡著重重疊疊振翅而飛的仙鶴。她掀起斗篷,舉目四顧,看到賀蘭致遠躺在離自己不遠處。
她鬆了一口氣,奔了過去,叫著:「致遠,致遠」
賀蘭致遠睡的正酣,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瞼,鼻息均勻。
董婉兒心裡歡喜,用手推他,「致遠,致遠。」
賀蘭致遠醒了,揉了揉眼睛,「夫人。」他早晨起來的樣子看起來更純真。
董婉兒心裡湧起了一種柔情,好像是看到了自己鄰居家的小奶狗,胖呼呼,可愛,惹人憐愛。
「致遠,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說的時候都不敢抬頭看他。大意啊險些,害了自己的朋友。
賀蘭致遠懵然不覺,跳了起來,「天已經亮了嗎」
他自然地伸出手,去拉董婉兒,「我們該回船上去了。」
「嗯。」董婉兒不敢告訴他昨夜的事情。看到繡著仙鶴的斗篷,順手扔進水裡。
斗篷順水漂走了。
賀蘭致遠忽然叫了一聲:「夫人,你看那邊有睡蓮。」
董婉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朵藍色的睡蓮靜靜地開放在遠方的水裡。
睡蓮代表著潔淨純真。
睡蓮的花語是純潔、相傳睡蓮是山林沼澤中的女神。其屬名nyhaea,意思便是水中的女神。
「睡蓮的花語是純潔的意思。」董婉兒說,眼神里滿是羨慕,「能看到睡蓮,也是一種福分。」
「夫人你想要嗎」賀蘭致遠說。
「想啊,但只能看看,遠遠地看。」她依依不捨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