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情緒大島見識過了太多次了,他甚至都有些麻木了。這樣的情況,早就不是個別現象了。
可是這一次與眾不同,因為有個高順耀。
就算是隊友們沒有給予足夠的支持,就算是比賽成績1-3落後,而且還是遭到了不公正待遇,在場上的高順耀卻一點都沒有放棄的想法,他始終都在想著如何攻入一個球挽回顏面,為了攻進這一個球,他可以選擇自己引導戰術,不再遵守那種已經明擺著毫無希望的踢法,這種最後時刻的堅持和敢於帶動隊友努力的勇氣,讓大島看到了拼搏的影子。
這種氣質是日本的職業球員們很難擁有的,社會的問題決定了日本的精神面貌,這些東西他們難以自己挖掘出來。
「你認為他很無禮——日本人總是這麼說中國人——可是,換個角度想想,也許用『平等』來形容他的思想也未嘗不可。希臘人早就說真理重於老師,可日本足球界缺少質疑權威的勇氣。這是我們的弊端,我們就得通過學習改正。我們可以從韓國學硬度,就業不能拒絕學習中國足球——有學習,才有進步。」
進球之後,高順耀引起的歡呼也讓中野雄二想到了什麼:也許自己需要的不是讓球隊全都擁有反抗精神,而是要培養出來一個精神支柱,好讓他去影響球隊裡其他的人去帶領他們獲勝?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也許這才是正確的方向。
既然想通了這一點,他也就理解了為什麼中野雄二想要高順耀進入球隊為自己的球隊效力,他把高順耀看成了一個變量,一個不確定因素,一個自己的實驗的第一對象。給這樣的更衣室裡面放上一個變數說不定會改變一些?中野雄二不確定,大島也不確定。
不過比起來大島,中野雄二選擇了要賭一把。
高順耀是一個變數,變數意味著不穩定。如果是別的球隊,估計不會輕易放這麼一個變數在自己的球隊裡面的:一個不穩定的變數可能意味著好事,但是也可能意味著壞事。一個想要奪得冠軍的球隊肯定是想要穩定為主的,那樣的球隊怎麼會容忍這麼大的變數?一個球員可能是球隊的助推器,但是也有可能是定時炸彈,這樣的球員爭冠球隊是絕對不敢留下的。
可是流通經濟大學不同於別的球隊——對於那些普通的大學球隊來說目的是為了大學聯賽冠軍,對於那些JFL球隊來說目的是為了拿到JFL冠軍,升入J2級別。但是這兩個對於流通經濟大學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他們本來也是業餘隊,無法升入J2。他們更關注的本來也應該是成長,而不是成績。這個學校從一開始抱定的目的,就是為了鍛煉球員,因此也只有他們會使用這樣的球員。
而這個球員,對他們也是很有必要的。
比起來大島只是在挑選球員,中野雄二更多的想著的,是自己的球隊的未來如何。來了新球員這是一件好事,而開始比起來新球員的實力,球隊整體的氣質的改變,顯然更加重要。
聽著他的分析,大島也不語了。這些是大島沒有想到的,他一直都認為自己從球隊出發就已經是想的很深遠了,可是沒有想到中野雄二思索問題是直接從足球培訓角度出發的,現在聽到他的話,大島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處了。
比起來最為出色的那些教練,也許自己這樣的教練不足之處不是能力,而是心胸氣魄,眼光深淺。
「好的,我聽從您的安排。只是我還建議您謹慎考慮,因為稍有不慎,他也可能是不安因素,如果他沒有幫助到球隊,而是相反的壞作用的話……」
「我們立即開除他。」中野雄二馬上接了口,「這個是毫無疑問的。」再怎麼說,大島也是自己的助理教練,中野雄二也不想讓他的面子太難看了,一聽他鬆口,立即給了他台階下。
大島沒有再開口,對此他已經滿意了。
「那麼,別愣著了,大島,跟我一起來吧。讓我們向我們的新球員們表示祝賀——從現在起,他是JFL球隊流通經濟大學代表隊的一員了!」中野雄二拍了自己的助手一下,看著自己的助手站著不動,他也再次開口了,「大島君,你不會還拒絕道歉吧?」
看著自己的助理教練,中野雄二嘆了口氣。
「大島,你得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們是搞青少年足球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