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了四兩,他大喜過望,連忙說道:「好,咱們一言為定,今晚戌時一刻,不見不散,為夫必準時趕來,登堂入室,竊玉偷香。」說完興沖沖地在唐焰焰粉腮上吻了一記。
唐焰焰紅著臉捶他一下,嬌嗔道:「說的恁也難聽,人家可是你要明媒正娶的夫人喔,什麼偷香竊玉的,呸呸呸,也不注意一下用詞。」
楊浩不以為意,官帽兒也沒帶正,就跟一隻花蝴蝶似的飛了出去,手舞足蹈地唱道:「手提紅燈四下看,上級派人到隆灘。時間約好七點半,等車就在這一班……」
吳娃兒見二人低語模樣,便曉得說的是閨中情話,只是佯做不知,聽他這時唱詞不甚了了,腔調卻是新奇,不禁眉飛色舞,把手指在桌上合著拍子輕點,讚嘆道:「官人這又是唱的何處民謠?抑揚頓挫、鏗鏘有力,唱風可新鮮的很吶……」
楊浩到了縣衙,也不讓人通報,直接便奔後宅,到了後進院落就見許多奴僕丫環正往外搬著東西,楊浩心道:「這雲知縣拍馬屁拍的也太徹底了吧,竟要搬出衙門,把這整個兒讓給魏王不成?」
楊浩納罕地到了魏王所住院落,小內侍先行進去通報,須臾,就見魏王冠戴整齊地迎了出來,一見楊浩便打個哈哈,眉開眼笑地拱手道:「楊院長,恭喜、恭喜啊,大喜啊!」
「同喜,同喜。」楊浩連忙拱手還禮,欣欣然問道:「不知下官喜從何來啊?」
趙德昭笑吟吟地拉住他的手,與他把臂入廳:「楊院長,運河各處的堰壩水閘已提前完工了,哈哈,提前完工了,比咱們預估的時間整整早了……半個月吶。方才本王與楚大人先行計議了一番,決定馬上起運第一批糧食還京,本王親自押運,這一趟試航若是成功,那後續米糧馬上起運,朝廷再無無後顧之憂了。」
楊浩一聽,心中忽地一動,忽地想起自己的金蟬脫殼之計,連忙說道:「啊,河道已修好了?太好了,王爺要親自押運糧米返京,這固然好,不過……運糧是一方面,籌糧之事也不可延誤啊,王爺既要親自押運第一批糧草還京,那就讓下官留守地方籌措糧草如何?下官與王爺遙相呼應,共同促成這樁大事,開封之難便迎刃而解了。」
「哈哈,英雄所見略同。」楚昭輔端著腰帶,挺胸靦肚地迎上前來:「老夫也是這麼想的,方才已向魏王千歲稟明,就由老夫來留守地方,王爺千歲與楊院長押船返京便是。」
楊浩一聽心裡發急:「你這老不死的,這一路上裝瘋賣傻,什麼事都不見你露頭,我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單獨留下,可以製造一起意外事件『死』掉,你搶個什麼勁兒呀,你也著急去『死』不成?」
楊浩趕緊道:「那怎麼成,楚大人年老德昭,有事還是晚輩服其勞吧,不如由楚大人陪同魏王千歲回京,下官來留守地方。」
楚昭輔心道:「你這小子也太貪了些,難不成所有的功勞你都想搶去,多多少少你也該給老夫留點殘茶剩飯吧?這一路老夫還寸功未立呢,再說糧危尚未解決,越早回京,越是不妙,我在地方上多磨蹭些時日,等到開封府糧食充足了,我再『風塵僕僕』地趕回京去,官家心腸一軟,也能處治的輕些呀。」
楚昭輔忙道:「這次巡狩江南,老楚忝為副使,卻是不曾為朝廷效過什麼力,如今大事已然可期,楊院長還是陪王爺回京總攬全局的好,地方上也沒有甚麼為難的事了,就讓老夫來將功贖罪吧。」
「老大人這麼說,下官實在惶恐,下官以為……」
「噯,你們兩個就不要以為來以為去的啦,」趙德昭笑吟吟地打圓場:「你們一顆忠心,都是公體為國,本王是曉得的。楚大人主動請纓要留在地方,本王已經答應了,怎好再改口呢?再說,若糧食能順利運抵京師,楊院長是首功,官家必要召見嘉獎的,本王再不識趣,也要把你楊院長這位有功之臣帶回京師啊。」
「千歲……」
「哈哈,好了好了,就這麼說定了,你也不要推辭了。楊院長用過早膳沒有?若是沒有,就在本王這裡吃些,一會兒咱們就一起回船上去。」
「嚇!今日便走?」
「不錯,今日便走,即刻便走。本王已令人飛馬傳報泗洲府,令他們立即準備糧草裝船,咱們輕舟簡從,趕去匯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