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曹勁只黑眸沉了沉,便依言未再多說什麼,徑自回位入座。
曹鄭已經沒有精力再坐直身子,他也不再強撐了,索性就癱靠在圈形憑几上,一抬手道:「還有一件事,是什麼?」到這個時候,聲音已經有幾分有氣無力了。
見狀,曹勁濃眉幾不可察地皺了一皺,還是說道:「另一件事與大甄氏有關。」早在甄姚跟了曹鄭以後,為了區分甄柔和甄姚,在信都時就有人稱甄姚為大甄氏,甄柔為小甄氏。到底甄姚還是曹鄭的夫人,曹勁未再直呼甄姚其名。
曹鄭聞言眉頭亦是一皺,「她怎麼了?」
曹勁神色不變道:「大甄氏與眾多官員內眷來往甚密,並且,」微微一停,方繼續道:「大肆收受財物為其辦事。」
沒有像在甄柔的面前直言甄姚賣官鬻爵,但一句收財辦事,已足矣讓曹鄭猜到所有。
曹鄭渾濁的眼睛微眯,半晌之後,卻是閉上了眼睛,道:「近一年來她照顧老夫頗為用心,她年紀又小,在此事上老夫也多有縱容。但今日你既然提及此事,看來她已經越過底線了,那就讓她收手吧。」
甄柔聽明白了,確實是有曹鄭的縱容,才有甄姚後面的賣官鬻爵。不過曹鄭給予的縱容只在一定範圍內,而甄姚越線了。
曹勁自更清楚曹鄭之意,有些話也不用說明白,遂只道「敬喏。」
聽到曹勁回應,曹鄭也不睜開眼睛,只罷手道:「老夫累了,阿柔過兩日可記得帶滿滿來看老夫啊……」說著聲音漸漸底不可聞,曹鄭又如來之前神色安詳地靠著憑几坐著,不一時,平穩而綿長的呼吸聲傳來,曹鄭仿若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