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柔趁著曹勁過來的空擋,先寬下身上暖和的狐狸毛大氅,走到案幾前取了暖濕的帕子,才一站起身,就聽見曹勁的腳步聲走了進來,她旋即轉身迎上去,曹勁已經先發話了,「我看你每早那樣子也著實折騰,你明早就不用陪我了,等年後開春暖和了,你再隨我一起就是。」
這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天色也亮得越發遲了,每早起來甄柔總有種披星戴月的感覺,好似才睡下就要起身了。
不過即便這樣,就曹勁評價她的這句著實折騰,她也不能就此作罷。
甄柔似絲毫不為曹勁話里的低看著惱,笑盈盈地來到曹勁跟前,將暖濕地帕子遞過去,徐徐道:「行百里半九十,都起了這好幾個早上,哪有中途而廢的道理。」
曹勁用熱帕子正擦臉上的汗,聽到甄柔話里的堅持,手上動作一停,拿開帕子看了甄柔一眼,卻是不置可否。
這分明就是聽她說說罷了的意思!
甄柔想到自己每早上起床的那股困難勁,哪怕掩飾得再好,曹勁身為枕邊人,估摸著也看出了一二,一時自覺老臉一紅,手上的動作倒是在這幾日裡練就出來了,一邊就接過曹勁用完的帕子,立在當地兀自辯解道:「再說清早空氣好,我跟著夫君養成晨練的習慣,不是也有益於自己麼。」說著眼波一轉,看著已坐在坐榻上為自己倒熱水的曹勁,她狡黠一笑,道:「而且這樣夫唱婦隨,夫君不喜歡麼?」
就是這樣子!
又來惹事生非了!
時端莊自持,時賢惠溫柔,卻又時不時這樣大膽撩撥!
曹勁仰頭一口灌下溫水,卻不及言語,只見張伯匆匆行來,在廳堂外稟道:「大少夫人的侍女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