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狼狽的就是現在了吧。
「吱呀」一聲,門從外打開了,又走進兩個人。
當前一人是著玄色勁衣的女子,她身材高挑修長,神情冷若冰霜,正一手握長劍,一手提了個藍布包袱。身後跟了一個布裙荊釵的中年婦人,手上端了一個食盤,上面似乎放了香糯的大米粥和胡餅等吃食。
甄柔幾乎一瞬就被那婦人手上的食盤吸引了注意,卻強迫自己不去看,只警惕盯著走來的那冷麵女子。
「拿去!」女子的聲音如人,冰冷地開口之時,就將手中的藍布包袱扔到了甄柔旁邊,爾後一邊冷冷打量甄柔,一邊冷聲諷刺道:「還以為如何貌美?看來也不過如此。」
甄柔皺眉,不解這名素未蒙面的女子為何對她充滿了敵意。
那女子就看著一身狼狽的甄柔,冷冷一笑,「鄔娘,走了!」言畢,率先轉身離開。
在那女子錯身而過時,被喚作「鄔娘」的中年婦人微微躬身,等那女子走後,她才將食盤端到甄柔跟前,旋即趕緊跟上離開,順手也將大門關上了。
外面的光線被隔絕了,甄柔再顧不得其他,忙捧起那碗大米粥,便是狼吞虎咽地食下。
餓了太多天,僅靠一些稀米湯維繫生命的人,這一碗大米粥根本不夠,轉眼她已拿起那乾澀的胡餅咬下,比家中所做的胡餅差遠,也不知被放了多久,干硬得刮著她喉嚨泛疼,她卻一口一口地全部咽下,讓忍了許久的淚也終於落了下來。
當食物在腹中漸漸消化,身上也有了些力氣,她打開一旁的藍布包袱,裡面是一套年輕平民女子的淡青色粗布衣衫。
嗅了嗅身上已經發酸的衣裳,甄柔咬了咬唇,猶豫片刻,還是站起來將門閂扣上,然後將乾淨的布衣換上。
雖未潔身,但換上乾淨的衣服,仍讓甄柔舒服了一大截。
「開門!公子要見你!」卻一口氣未吁出,外面已有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