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叔?」
李俠客吃了一驚:「你是我二叔?我是虞淵族的後代?」
他雖然一直對自己的出身來歷產生過種種猜測,但此時知道自己並非是人族,而是虞淵族時,心中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他上輩子是人族,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也是以人族的形象示人,千百年的人生閱歷中,雖然經歷過種種事情,卻從來沒有對自己的種族身份產生過懷疑。
現在被紅日道人當面揭開自己的身份,即便是以李俠客千年修行的道心,也還是生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失落感。
他就像是一隻一直從小與貓兒為伴的老虎,從小到大就覺得自己是一隻貓,只不過體型大了點,可是最後卻發現自己原來是老虎,而不是貓咪!
這種忽然改變了自身種族的情況,給他的感覺極為奇特,在微微呆滯了片刻之後,李俠客方才深深的看了紅日道人一眼,搖頭失笑:「來,咱們找個地方說話!」
他手掌揮動,面前的地面被一股大力抹的平整無比,隨後一棟房屋出現在兩人面前,李俠客伸手虛引,對紅日道人道:「這是我在一處世界,特意讓人定製的一棟房屋,裡面雖然簡陋,但卻也算是一個遮風避雨的所在,咱們進去說罷!」
紅日道人看了這棟房屋一眼,只見這房屋起脊挑檐,造型別致,進入房屋之後,就發現窗明几淨,乾淨非常。
他功聚三目,仔細看去,只見這房屋四壁上正有隱隱約約的先天符文流動不休,無數符文構建成了這麼一棟房屋。
在他進入屋內之後,李俠客揮手將屋門關上,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這房屋與外面雖然只有一門之隔,卻似乎是兩個世界一般。
房門打開,屋內空間與屋外世界相通,房門關上,屋內自成一界。
「好手段!」
紅日道人聳然動容,贊道:「這房屋是你煉製的?好小子,修為不怎麼樣,煉器手段倒是厲害!」
他緩緩在大廳正中的茶几旁坐下,輕輕嘆了口氣:「孩子,你是不是心中還有許多疑問?其實別說是你,便是我心中也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他搔了搔腦袋,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你是我大哥的種,這一點是確然無疑的,只是這麼多年,大哥大嫂他們一直音訊全無,卻陡然間把你送到了這方世界,我實在想不透他到底做的什麼打算。」
李俠客想了想,道:「那個,二叔,你當真是我二叔?即便我是虞淵族人,那麼你又是怎麼確定我就是你的侄子?難道我就不能是別的虞淵族人的後代?就只能是你大哥的兒子?」
紅日道人笑道:「你不懂!你是族長的兒子,眉心第三隻眼睛與別的族人極為不同,威力可比他們要大多了!況且虞淵族人,每一個支脈的後裔,都有自己獨特的氣息,這一點是不會弄錯的。」
李俠客對這一點倒是理解,以他此時的修為,也已經能感應到與自己同宗同源的氣息韻味,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特意追出中京城,來找紅日道人詢問心中疑問。
他伸手取出自己的酒葫蘆,為紅日道人倒了一杯酒,道:「那我現在就喊你二叔吧,二叔,我也曾看過有關虞淵族的卷宗,大致知道了一點事情,但是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族人到底從何而來,又做了什麼事情,最後為什麼會發瘋,還有,我的出身來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二叔,你能給我說一下麼?」
紅日道人眼神一凝,道:「好,我正要說這件事!」
他對李俠客道:「我與人族的恩怨且不忙著說,我虞淵族人的來歷卻是必須要讓你知曉!」
紅日道人眼睛透過窗戶處的玻璃,看向窗戶外面的空間,問道:「言不傳六耳,這裡說話,會不會有人聽到?」
李俠客道:「我這小屋,光是符文我都打入了三千多道,除非是無上大宗師親自偷聽,否則的話,你我之言,出的你口,入的我耳,絕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他對自己的煉器之道極為有信心,對紅日道人說道:「我曾得高人指點,學會了一點小手段,煉器之法與修行之道,與此界修行頗有不同之處,等閒高手破不了我這屋內的符文陣法,決不可能聽到你我之間的交談。」